,既然詛咒了便如覆水難收,我還就詛咒你了,大色鬼,詛咒你一萬年得不到OOXX。
隨手拈起身旁的一本三字經》我拿它當扇子往自己臉上扇風,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的書店大多如此,很少有新出版的書,除了教學用的課本,不犯禁忌的故事書,翻印的古籍,製作粗糙的畫刊,幾乎找不到一本中看的。
門口方向傳來雜沓的腳步聲,抬眼看去,只見門內湧進來一幫戴帽子的男人,個個神色不善。
“抓住她!”為首的一個人衝我一揮手,我看到他腰裡彆著槍。
沒等我站起身,胳膊已經被人扭住。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利索地從上往下將我搜查了一遍,衝為首的那個人搖搖頭。
我瞬間想起證件,糟糕,舊證件上繳,新的還沒拿到,而我只顧著急急忙忙趕來這裡,忘了龍鬚川進的提醒——帶上良民證。
“你們無緣無故為什麼抓人?”我大聲怒道。
“無緣無故?”為首那男人歪著嘴猙獰地笑,“等到了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什麼叫無緣無故了。帶走!”
我一驚,難道夏老師出事了?
“喂,你們弄錯了。我是非凡大舞臺的歌女清荷,你們不認識我嗎?你們抓我幹什麼?”我想非凡大舞臺後臺是日本人,他們多少會有所忌諱。但這幫窮兇極惡的漢奸根本不理會我說什麼。
“管你是哪個舞臺的,你出現在朝陽書店就是個錯誤。”身旁一個面目猙獰的漢奸瞪起豬眼看著我。“老實點。老子還靠你拿獎賞呢。”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都不認得?”我大叫起來,“我是井上鴻一的女兒,你們怎麼敢——”後面沒能發出聲音,嘴被堵上了。
心裡不停地叫糟糕,一定是夏老師出事了。爾忠國,一定是你乾的!
幾個人滿臉喜氣,推搡著我、將我塞進車內,直到來到一棟外牆塗上了綠黃白三種偽裝色的建築物前方才停下。我驚恐的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位於中山大道與南京路交會處的大孚銀行。
銀行大門右側一個大木牌上掛著“憲兵漢口隊”字樣,兩面狗皮膏藥旗插在大門兩側,門前的憲兵趾高氣昂地立著,連嘴角亦做不可一世的下拉狀。
這便是漢口的老百姓聞之色變、號稱”閻王殿“的地方!我想起了當地人用來形容日寇憲兵隊之恐怖的順口溜:“閻王殿門朝西開,糊裡嘛裡(武漢方言,意為稀里胡塗)抓進來,各種刑法都用盡,天天都把死人抬。”
我本能地掙扎,拒絕進入這座魔窟,但純屬徒勞。
一個穿便裝的男人登記下我的姓名,隨即過來兩個偽軍將我單獨關在一間地牢內。
地牢裡散發出黴變、腐臭的味道不斷刺激著我的鼻粘膜,忍不住嘔吐了一陣子,吐得渾身沒了氣力,昏昏噩噩地坐在陰暗潮溼的地上,除了感覺不'炫'舒'書'服'網',還有未知的恐懼。
看不到一絲陽光透進來,我感到既孤獨又害怕。影視作品裡那些鬼子殘害中國人的血腥酷刑場面一個接一個跳出來,不斷刺激我的神經。
從小到大習慣了和平安寧的環境,何嘗品嚐過牢獄之災?如果這幫天殺的不過堂就先讓我品嚐可怕的刑具怎麼辦?我是否扛得住?心裡強硬是一回事,身體真實的體驗是另一回事。即便我能忍,可能忍多久?
我挨近隔壁右側一道橢圓形的鐵柵欄,從這裡,可以看到隔壁那間關了七、八個人,都是我的同胞。和他們靠近一些,心裡的恐懼就少了一些。
突然,我聽到隔壁地牢裡傳來輕喊聲:“柳姑娘!柳姑娘!”
我艱難地轉過頭,一個模糊的影子晃動在鐵柵欄另一端。
“誰在叫我?”我問道。喉嚨裡乾涸得厲害。
那個模糊的身影艱難地走過來,哦不,是爬過來的,帶著鐐銬的拖響。漸漸地,挨近了。
當我看到她的臉,驚呆了。
她正是我從前的房東常太太,常震山的母親。見她出現在眼前,我既意外又震驚。她怎麼會落在特務手中?
她顯然被折磨過,頭髮凌亂,衣衫破碎,唯一令人稍安的是她不屈的眼睛。
“常太太!”我失聲叫道,手從鐵欄杆內伸過去扶她。
她虛弱地抓住欄杆,坐起來,露出一絲驚喜,隨即變成哀憫,“你怎麼也……可憐的孩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驚恐地看著她傷痕累累的臉。
常太太虛弱地笑笑:“因為咱們是中國人哪。不願等死的中國人哪。我沒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