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老子,真正的老子,就算我今後遭遇不測也死而無憾了。”說罷,退後兩步朝池春樹磕頭。
池春樹沒阻攔他,任他磕完三個響頭才又說道:“今村正跟我說你的陽氣不是一般的旺,是長命百歲的運勢。別說晦氣話,你會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
爾忠國黑黑的臉膛泛起紅光。“託您吉言,我也不想早早的掛命看不到鬼子戰敗的那一刻。”說罷,從地上站起來。“我走了,二位保重。”哐哐哐地大步走出屋去,沒再看我一眼。
大丈夫,從來都拿得起,放得下,這就是——我的爾忠國。
我默默地倚在床頭,心頭從未有過的輕鬆。
我,也放開他了嗎?像龍鬚川進放開筱文寧那樣,從此,不再糾結?
“春樹,願不願意幫我戴上?說不定我們真能很快回去。”我柔聲問他,舉起右臂。
春樹極為恭敬的捧起手鐲,輕輕套在我的腕上,眸中星光流轉,柔情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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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用餐時,沒料到碰到今村正也在這裡用餐。我打發春樹問他這個和尚不是急著離開嗎,為何賴在這裡不走了。
今村正明白我的意思後又露出可以稱之為“色”的神情,用日語說了幾句。春樹翻譯他的話告訴我他很有興趣留下來當我的護法,如此也可以多些時間看美女養眼。
知道這是他打趣的說法,我隨即想到夜間他和龍鬚川進之間那些舉動。
“我想請教一下,一個人如果陰氣重是否也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問今村正。
春樹翻譯他的回答:“當然,有少部分陰氣重的人比有陰陽眼的人更容易看到異世界的東西,但沒法干預,只是看到而已。”
我不由想到他對爾忠國陽氣旺的分析。“這麼說陰氣重的人壽命一般不長?因為你說陽氣旺的人壽命比較長。”
今村正聽完春樹的翻譯後點頭,又說了幾句,春樹翻譯回來:“一般是這樣,但也不排除某些特別因素。”
“我經常會做些奇怪的夢,好像是前世的,會不會也屬於陽氣弱、陰氣重?”我記起自己做過的那些夢。
春樹聽完立即握住我的手。“別瞎想,拾伊,你比我耐活,女人嘛,一般都比男人長壽,我估計自己可以活到九十歲,你起碼能活一百歲。”
我噗的笑起來:“那麼老,牙都沒了,腿腳也不利落,好煩人的。”
“不會,你一定比年輕人還利索,舉著雞毛撣滿院子追著我打,只因為我忘了準時接你回家。”
“接我回家?為什麼?”我不明白他腦子裡想些什麼。
“從七女兒家接你回自己家呀。你喜歡在幾個孩子家輪流住,你最寵小七,於是在她那裡住的特別長。因為時間太長,我記憶又不好,忘了接你回家的日期,結果你立即來了火,怪我忘了你。”他優柔地笑著,彷彿未來想象中的情景就在眼前。
“討厭!”我對他的奇思怪想又羞又惱。“我才不要生那麼多呢。”
“誰告訴你一定是我們生的,可以領養啊。只要其中有一個是我生的就滿足了。”他曖昧地揚了揚起眉。
“咳咳咳……”那邊坐著的人大概被曖昧的氣氛整的渾身不得勁,適時抗議了一下。
“幫我翻譯給今村正聽啊。”我掐了春樹一下,這傢伙耽誤了我關心的正事。
“這些話怎麼可以翻譯給外人知道。”他假意嗔道。
“春樹,是最先那句陽氣強弱的問題,再打岔我真要拿雞毛撣打你了。”
“好好好。”春樹收斂了不羈之色,立即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今村正知道。
今村正蹙眉,眨眼,望天,對答案似乎感到費力,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春樹說了一通。
“哦,他說他修行尚淺,無法參透,但根據他從他師父那裡得到的知識看多半是你前世殘留的記憶太多,所以一直帶到今世也沒消除,這與陰陽之氣無關。”說罷,他又壓低聲音問道:“你那些夢裡有我嗎?”
我抿唇笑:“有——到處是你,甩都甩不掉。”
大概我的表情過於親暱,今村正再也坐不住,乾脆站起身來,嘴裡唧唧咕咕似乎在唸咒,往門口挪去。
“今村正很可能一回國就還俗。”池春樹摸著下巴看著今村正的背影說道。“當和尚幹什麼?假正經最討厭了。”
我再次噗的笑出聲來,卻又想起那個高深莫測的渡緣和尚說過的話,心底恍惚了一下,不由站起來。
“我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