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被問住了,若是放在從前,她肯定想也不想的說道:你是我哥。
可現在呢……
男朋友還是未婚夫?無論哪一個她都說不出口。
見蘇子衿不語,蘇澈又問了一遍:“告訴我,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阿澈,你怎麼了?”蘇子衿對今天蘇澈的行為多少有些不解。
蘇澈的態度軟了下來,對著身下的蘇子衿說道:“子衿,你忘了,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從蘇澈的口中說出,蘇子衿的心就在收緊,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刺痛感正向著四肢百骸蔓延,連手指尖都覺得麻了。
蘇澈的手放在蘇子衿胸前的扣子上,蘇子衿在顫抖。
蘇澈似乎在提醒她,如果他現在就想睡在她的床上,也沒有半分的不合理。
感受著胸前的紐扣被一顆顆解開,蘇子衿突然伸出手,將他按住。
蘇子衿的嘴唇在顫抖,眼睛裡的怯意無限的放大。
“對不起,阿澈,我還沒有準備好,給我點時間,好嗎?”
蘇澈的欲。望瞬間冷了下去,而且冷掉的不止是欲。望,還有心……
蘇子衿從大床上坐起,看著蘇澈走出了臥室,不久後,客廳也響起了沉悶的關門聲,他離開了……
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半露的風光,蘇子衿將紐扣一顆顆的繫上……
……
週末,天氣異常的晴朗,陽光照在人的臉上,彷彿春天提前到來了。
蘇子衿站在花店前,看著店員手勢嫻熟將白色的菊花紮成花束,並配上了紫色裝飾彩紙。
蘇子衿將錢遞給了店員,說了聲謝謝。
店員笑容可掬,淺聲提醒道:“如果您去墓園,還是早點回來的好,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大雪……”
蘇子衿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她笑著說道:“或許天氣預報也不準……”
離開了花店後,蘇子衿隨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墓園。
今天並不是蘇杏的忌日,可蘇子衿就是想來看看。
墓園冬日裡依舊有青翠的松柏傲然挺立,荒涼的氣氛裡,多了幾分生氣。
蘇子衿把墓碑上的灰清理乾淨後,又用紙巾將蘇杏和丈夫的照片擦的透亮。
菊花的花瓣被北風吹的微微顫動,蘇子衿面對著墓碑坐了下來。
在美國的時候,她總想著能回來,看一眼自己的姑姑。
她有好多的委屈要對她說,有好多的事要同她講。
黑白色照片裡的蘇杏笑的一臉慈祥,彷彿在對她說:“孩子,有話別憋在心理,給姑姑說說,姑姑給你拿主意……”
想到這兒,蘇子衿笑了,對著墓碑說道:“姑姑,我和阿澈要結婚了……”
墓碑上,蘇杏的表情沒有一絲責怪,依舊和藹,看的蘇子衿眼圈泛紅。
“從小到大,只有您,無論在我犯了多大錯後,都選擇站在我這邊。姑姑,我知道,其實您如果還活著,是肯定不願意看到我和阿澈在一起的。我們倆就像是你的兩個孩子,你一定會希望我和他都有各自的幸福,而不是現在這樣。對不起,可我真的沒有辦法……”
“姑姑,如果您還活著,我相信您也一定不希望阿澈去坐牢,對嗎?但是,我真的會怕,怕以後無數個日夜,要以妻子的身份面對他……4000萬,我窮其一生也賺不來的數字,我只能去求夏侯堂……不過,您放心,溫凝萍說過,只要我對外不承認是夏侯堂的私生女,只要我不嫁給左擎宇,並能和阿澈在一起,這4000萬,就能幫他度過這場牢獄之災……”
“也許您會問,為什麼不把這些告訴給阿澈?我不能……阿澈那麼驕傲,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不會接受這筆錢的,我寧願他什麼也不知道……”
“在我得知我有可能患上的是惡性腦瘤的那一刻,我絕望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我很自責,姑姑,如果在天堂裡您遇見了它,請幫我好好照顧它,替我跟它說聲:對不起,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蘇子衿的眼淚被風吹乾在臉上,嗚咽的北風將她的頭髮揚起,太陽也躲進了雲層裡。
身後有腳步聲在靠近,在她身後停住。
蘇子衿依舊保持著抱著雙膝的坐姿,頭也不回的說道:“陸少錚,你來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我?”陸少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蘇子衿將頭埋進自己的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