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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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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十八 鏖兵(5)

老駙馬、金河軍行軍總管柴紹擔任了惡陽嶺爭奪戰的前敵指揮官,無數唐軍士兵在他指揮下不斷地奮勇衝擊,又被如蝗的箭鏃一次次擊退。阿史那思摩站在箭垛上,唐軍的箭矢紛紛落到他的身邊,他巋然不動,雙眼觀察著戰場。終於找出了對方的弱點,他們左翼的人馬比右翼要弱許多,阿史那思摩下令發起反擊。一隊弓弩手發出一陣齊射後,一支蓄勢已久的騎兵衝出了寨門,唐軍的陣形頓時被撕開一道口子。坐鎮左翼的唐岷州都督高甑生拼命喊著:“不許退,不許退!”但士兵已經如洪水般退下。

第一次防禦作戰失敗了,丟了惡陽嶺;第一次攻勢作戰又失敗了。戰報傳到長安,沒想到準備了這麼久,北伐卻是這樣一個開局。李世民心情很沉重,房玄齡勸他不要太著急,畢竟仗才剛剛開始,還是有挽回餘地的。李世民對房玄齡說道:“朕並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朕痛心的是自己作為天子卻沒有識人之明!整個雲中前線諸將中,只有李世一人在戰前提出要派重兵防守惡陽嶺,而你早就向朕推薦李世出任副帥,朕卻沒有聽進去呀!”

房玄齡寬慰皇帝說:“陛下不必過於自責,尉遲敬德也有他的長處!”李世民一臉懊悔地道:“這事可給了朕一個教訓呀!岑文字、長孫無忌不知兵,只會以用吏的法子來用將,這用吏上講究圓,一個人就算本事不大,只要能把方方面面照應過來也就能穩住局面。用將不同,戰場上真刀實槍,打不了勝仗一切都是空談。”房玄齡點頭道:“皇上說得是。”李世民正色道:“玄齡,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這就擬一道諭令,改任李世為副帥。”

房玄齡一驚:“這——皇上,尉遲敬德畢竟是秦王府舊將,與皇上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做大將的誰不把尊嚴看得比命還重,皇上這麼處置,比殺了尉遲敬德還要讓他難受,將來陛下該如何面對他?”

李世民說道:“敬德為朕至少三次差點丟掉性命,玄武門之變時,要不是他一箭射死元吉,朕就活不到今天了!可是,朕現在若不負敬德就要負天下人,朕是天子,就是讓他從此一輩子恨朕,也只能這麼做呀!”

房玄齡臉上露出感動之色,默默地提起了筆。

當李世民在為戰局憂心忡忡的時候,頡利卻在一天之中收到了兩份捷報:一份是惡陽嶺的,一份則是從西邊發來的。突利拔營西退後,頡利就派施羅疊率三萬大軍和夷男部一起在青石峽口設下埋伏,兩面夾擊,大敗突利,夷男部一次就拿了突利的三千丁壯。

用夷男部對付突利、契必何力部,是頡利既定的方針,他答應阿史那思摩給突利隴西的土地,實際上不過是一碗迷魂湯,目的是把突利從堅固的營壘中誘出來,好在荒野裡收拾他。他原來的計劃是在青石峽一口把突利吃掉,但沒想到對方似乎做了防範,躲過了施羅疊的那三萬精騎,只是和夷男交了一番手,所以並沒有遭到致命的打擊,不過,這仍然讓頡利感到很高興,因為這一來,夷男又和突利交上了手。“兩條狗既然已經見過血了,就不怕他們不咬到底!”他心裡想道。

頡利卻不知道,自己在算計別人時,別人其實也在算計他。夷男早就和突利聯絡好了,所謂青石峽口的血戰不過是演給他看的一場戲而已。但自負的頡利卻被這場戲騙住了,他讓夷男留下來繼續與突利對峙,把施羅疊召回了定襄,準備給來攻的唐軍以致命一擊。

正在打掃戰場的阿史那思摩聽到這個訊息,十分震驚,他帶著被出賣的滿腔憤怒來到頡利的大帳,質問對方為什麼這麼做。頡利臉一板,站起身來斥道:“放肆!不要以為你打了勝仗就什麼話都可以說了!”阿史那思摩一臉怒意地道:“大汗,臣曾以身家性命向二汗擔保過呀,您這麼做豈不是讓臣背信棄義嗎?臣將來怎麼去面對他?”

頡利恨恨地道:“可是突利已經背信棄義了!那個長安商人慕一寬是在突利的大營中拿到的,而勃帖這次在長安親眼見到大唐公主隨便出入其家,這還不足以證明突利與李世民之間的關係嗎?”阿史那思摩急了,脫口說道:“我去過突利大營,這麼說,我也與李世民有染了?”頡利眼一瞪,拍著桌几道:“阿史那思摩!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這幾天你打仗打得苦,我不怪你,我看惡陽嶺的事兒你不要管了,交給執矢思力,你回綏北去吧,也好歇上一陣子!”

阿史那思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起了突利對自己說的話,這才明白對方說得不錯,眼前這個人從來不會信任別人,別人也不該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