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未婚男子從即日起都不可隨意婚配,要等皇家擇選後方可自由婚配。這些備選駙馬的人當中最炙手可熱的要數今屆剛入學國子監的監生。城中都議論紛紛究竟是誰可以成為當今聖上的親姐夫。很多賭坊都暗中開了盤子,一執千金賭一賭誰能最終勝出。
聖旨到城後的第十天,由孫太后的哥哥,錦衣衛指揮使孫繼宗帶領的特使隊到達了南京城,專門負責常德公主選駙馬一事。南京城的大小官員都出城迎接這位當今聖上的親舅舅。
孫繼宗到南京後住在了留都的宮殿,每日都有大小的官員前來宴請。但孫繼宗卻一一回絕了,到讓那些一心想攀附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大人!”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孫繼宗撥著手中的青花瓷茶盞的蓋子問道。
陸僉事低著頭,垂著手,對這位指揮使十分的忌憚:“回大人,南京城裡年紀能與公主匹配的官家子弟一共二十五人。能入學國子監的十人。”
孫繼宗放下茶盞,抬眼看了看陸僉事道:“都有哪些人?說來聽聽。”
“這當中要數南京兵部上書宋休德的之孫宋清和條件最為優厚。宋清和是今屆剛入學國子監的監生,父親一直從商,家業在南京城裡數一數二。”
“宋休德……”孫繼宗仔細回想著這個熟悉的名字:“這個宋休德可是原來京裡的兵部上書?”
“正是。這個宋休德便是宣德三年替廢后胡氏求情被先帝貶到南京的。”
“記得當年這個老傢伙為了保住胡氏的後位可費了不少的心思,先帝只把他貶到南京算是客氣的了。”
見孫繼宗想起舊事有些惱火,陸僉事馬上閉口不敢再多言。
“那宋府人丁如何?”
“宋家人丁單薄,宋休德只有一個兒子名允賢。到了宋允賢這一代,當家夫人給宋允賢生了兩個兒子,這宋清和是小兒子,宋府一時歡喜的不的了。可哪知宣德六年,宋允賢的小妾嫉恨當家夫人,買通一夥強盜趁宋夫人帶著兩個兒子上香之際擄了他們,最後只剩下宋清和活著從那夥賊人手中逃了出來。知道這件事後,宋休德相當震怒,宋夫人過世這麼多年,宋休德也未讓兒子再續絃,說是宋家的當家夫人只有一位,再無他人。”
“這老小子到有幾分人情味。”孫繼宗定了定神接著問道:“哪宋府如今誰當家?”
“如今暫由宋休德的夫人代管家務。”
“還有誰?”
“還有應天府府尹薛容之子薛恆。薛恆也是今屆的監生,薛容有胞弟在南京經商,家業略在宋家之下。薛府人丁興旺,光薛容一房便有二子五女。薛容的胞弟應靠著薛容的關係經商,所以並未分家,由薛容及其夫人當家主事。”
“應天府府尹,官位終究低些。而且家中人口又多,難免是非多。”
見孫繼宗仍是不滿意,陸僉事的額上滲出細細的汗來。
“那第三位呢?”
“第三位是千戶李顯榮之子,李雲卿。李公子也是今年剛入學國子監,與宋公子、薛公子是同窗。李雲卿是李顯榮的次子,長子李雲揚如今也在錦衣衛任職。”
孫繼宗喝了口茶,接著問道:“除了這些人呢?”
“其他的便是家業、才學只佔一樣的。比如南京翰林院學士沈從文之子沈問。沈家雖說家業不大,但是沈從文教子有方。沈問是以院試第一的身份入學今屆國子監的。”
“沈從文?可是原來京裡的翰林院侍讀學士?”
“正是。”
“哼,這個沈從文是個窩囊廢,當年拜在宋休德的門下,由宋休德一手提拔到翰林院。卻在廢后的緊要關頭,閉門謝客做起了縮頭烏龜,過了幾年又自請調任南京棄宋休德而去。這件事到如今仍是朝中茶餘飯後的笑話。”
孫繼宗放下茶盞,擺擺手道:“下去吧。”
“老爺,怎麼不聽下去了?”一旁的管家孫權見孫繼宗面無表情,想來是不甚滿意。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老爺,您說這太后怎麼捨得讓常德公主遠嫁到南京來?怎麼不在京裡找?京裡的達官顯貴眾多,那會如現在這般不順心。”孫權是孫府的老人了,深得孫繼宗信任。
“太后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給公主物色合適的人選。但太皇太后一一都拒了。年初才昭了太后說要在南京為公主選駙馬。”
“太皇太后心裡在想什麼啊,那可是她嫡親的孫女。”
“太皇太后對我孫家有所顧忌,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