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蕭錦初一口就斷絕了這個可能性。“廣陵王又不是傻子,就算他這頭瞞住了。可我們手裡頭大紅印鑑蓋著,他根本撇清不了關係,還不如實話實說。更何況他現在為了王賀的事已經頭都大了一圈,何必再來惹這個嫌疑。”
本來就沒睡好,又驚聞書房遭了賊,廣陵王終究是扛不住了。前腳送走了蕭侯,他後腳就去見了皇兄,把兗州那攤事全給交代了一遍。自承管教不嚴,又顧念親戚沒能及時上報,聽憑聖人發落。
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除了狠狠訓斥之餘,先罰俸一年。至於後續還罰不罰,則看兗州方面傳來的訊息如何再做決定。就這樣,廣陵王已經感慨是燒了高香,總還算他自己出首。要是再晚點,也不知道聖人還給不給自辨的機會。
所以蕭錦初才覺得沒道理,哪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完全說不過去啊!
“既然如此,乾脆打草驚蛇吧!”蕭侯想了半日,終於一拍案下了個決斷。
齊翔正發愣,猛聽了個蛇字,當即抬起頭來警惕地四處張望:“蛇…蛇在哪裡?”
蕭錦初不禁扶額:“你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還沒醒呢吧!有蛇我直接就拿去燉成羹了,還輪得著你?”
齊虎賁確實是沒睡好,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懵。蕭錦初懶得與他多說,直接問安素的意思:“你看呢?反正也查不出個結果了,我直接拿著這薦書去問王府的司馬得了。”
尚書令沒急著同意,也不反對,只是問:“你可想好了怎麼說?”
蕭錦初既然有這個盤算,自然是仔細考慮過的。“訊息封鎖得這麼嚴實,宮裡頭都沒幾個人發現丟了個侍衛,廣陵就更不該知道了。我只說他新立了功要升隊長,所以要回原籍取檔,看那司馬什麼反應。”
“要是一切正常,咱們就可以知道莫進的來路。要是不正常……”蕭錦初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靠譜,早點想到就不該浪費偌大的精力去查什麼名冊。
“正好一網打盡!”
廣陵王府的司馬姓嚴,與長史均是輔佐了廣陵王好些年的老人了。一聽是徵東將軍有請,忙不迭就來了。
可一聽蕭將軍說的這麼個人他就有點糊塗,等接了薦書就更糊塗了:“咱們府裡並不曾有過這麼一號人吶!”
“你可看仔細了,這薦書上可是廣陵王府的印鑑?”蕭將軍倒是和氣,只讓他再瞧瞧那薦書。
“確是府裡的印鑑不假,可府裡委實沒有這個人啊!”老司馬就是負責管文書的,此時翻來覆去地盯著手裡的薦書,只覺摸不著頭腦。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啊……”
嚴司馬忽然低呼一聲,蕭錦初的眼睛瞬時閃過一道利芒,看來有門了!故作好奇道:“怎麼?”
“方才老朽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張薦書,但並不是給府內的人用的。”嚴司馬的手有些猶豫地在薦書姓名那行劃了劃,不是那麼確定的樣子。
“那是給誰的?”蕭錦初儘量讓自己的神態看起來漫不經心一些。前頭說了,這薦書管得很是嚴格,只能給自己門下使用,免得落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上。若是蕭將軍此時像瞄準了獵物一般,難保不把嚴司馬嚇得縮回去。
“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這樣,咱大王有個頗寵愛的侍妾,因著出身低並沒有冊封,她曾討過一封薦書給孃家的表兄。” 嚴司馬捋了捋鬍子,笑容中帶著些心照不宣的味道。“按您的說法,此人如今也算騰達了,只是這薦書嘛仍數違制,所以老朽……”
受寵的妾室啊……蕭將軍笑了起來:“不礙事,親戚之間照顧一二也是正常,法理不外人情嘛!”
“將軍實在通情達理。”嚴司馬一顆半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嚴司馬:看到將軍如此通情達理,我就放心了。
齊翔:蕭將軍是通情達理沒錯,就是心黑。
蕭將軍:誰說的,對待要死的人,我素來是有同情心的。這點小事,我肯定不計較 !
嚴司馬:(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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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寵妾謝氏
謝氏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梳頭; 她的髮長六尺,光可鑑人。全憑每日悉心保養,要先用蘸了茉莉花露的梳子仔細梳開; 隨後抹上髮油,每一寸都不能遺漏。
望著銅鏡中映出的人影; 謝氏稍稍有些恍惚。她打小就被誇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