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還很忙。”
說著,小優就想走,她並不想在和韓希宸之間的事情裡,夾雜太多“第三者”。
“韓小姐,請留步。”朗森急忙追上女孩,說明來意,“我來找您,只是看出您那天對《赤色絕戀》似乎有很多獨特的感受和見解,所以想跟你聊聊。”
小優眼底有警惕,“你們這電影都要停拍了,還有什麼好聊的。對不起,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們大人玩什麼虛偽蛇的遊戲。”
呵,還真是好笑。她當時不過就問了一句話,這就叫特別的感受和見解了?!
說著,女孩轉身就要走,朗森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轉念一想似乎也不該太意外,事實上他所打探到的道上傳言,那個男人性子高傲不群,這養出的小寶貝會有如此冷淡銳利的一面,也無可厚非了。
於是,他不得不苦笑著道明瞭真實的來意。
小優略一沉吟,便點了頭,“這件事,我要問一下具體情況才好說話。”
“那麼,就有勞韓小姐了。”朗森鬆了口氣,從寬大的風衣兜裡掏出一本書送上,“這是故事的原著《赤色》,如果韓小姐有興趣,可以看看。”
女孩眼眸一亮,立即接過了書本,當她翻開書本時,封一上的黑白手繪畫登時讓她心神一震。
朗森目光亦是微微一縮,不禁低聲輕喃,“這本原著是三十年前的第一版,這副手描圖,聽說是男主人公親自為女主人公繪出的側面相。後來再版時,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便沒有再印上。所以,見過這副畫的人,只有我和導演……”
是矣,當時他十分驚訝,更覺得神奇不矣。
之所以會選擇那位影后出演這部日本小說女主角,也多是因為側面較相象的原因。
事後導演也憶起這一幕,才會跟他徹夜相談,道出了許多小說裡不為人知的秩事。
小優情不自禁撫上那側面肖像畫時,心頭不由湧起陣陣酸澀,故事裡那種為宿命所束縛的痛苦掙扎,壓抑的情感,逼仄的命運,彷彿一下注入了她的血液之中,彷彿故事裡的人物,正是她的前世今生……
怎麼可能呢?
她的前世明明就是童小優啊!
……
——我叫亞夫,亞國的亞,丈夫的夫。
——輕悠,只有這富士山上的雪櫻,才配得上你純潔無暇的美麗氣質。
——我可以叫你悠悠嗎?
這一夜,小優徹夜未眠,全身心地投入到《赤色》的故事中,這對完全站在對立立場的男女愛得唯美浪漫,卻又痛苦絕望,作者將人物為愛萌動,甜蜜羞澀的心情,刻畫得絲絲入扣,如身臨其境。同時亦將愛情中那種自相矛盾、自我毀滅的逼仄壓抑的情緒,描寫得入木三分。
雖然她與主人翁們處於不同時空,卻不知為何,深入劇情後,那一幕幕的場景,彷彿鮮活於眼前,讓她行至每一處都難以剋制。
故事裡的女主角,小名居然跟自己完全同音。
亞夫和輕悠,就像許多日漫或小說一樣,在最具浪漫氣息的粉色櫻花下相遇。
故事從一開始,就在純潔與骯髒的衝突中展開,亞夫雖是一軍上將,但礙於國情國勢,也只能以極惡劣的方式救下留學而來的輕悠,戴著一副可怖的軍國戰犯的醜陋面具,將輕悠囚禁在自己的世界中,度過了令他難忘的七十八天。
這七十八天裡,有激烈的針鋒相對,有變態的纏綿求索,有無助的矛盾掙扎,更有畢生難以求贖的深深痴戀。
輕悠差點因為小產而死去,亞夫驚恐於這世間無法為他掌控的家國之力,更懾於自己發誓效忠的祖國完全容不下自己純潔的愛意,對自己深愛的女孩造成那樣可怕的傷害,而矛盾後悔不矣。
在相識的第七十八天當晚,他終於不得不痛下決心,故意放鬆了房間的守備,讓營救女孩的那些人順利救走了女孩。
而他站在格子窗後,遠遠看著女孩投入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懷裡,瞬間展露的笑容時,他握著武士刀將兩人曾同眠共枕的房間,斬得面目全非,毀得半絲不剩。
那笑容啊,是他最愛的姑娘,與他初遇於粉色櫻花雨下時,令人一見傾心的純美笑容。
可是在後來的七十八天相處裡,她從來沒有向他展露過。
這一刻,他只覺得從來未有過的絕望,和親見母親被人凌侮辱而無力還擊時一樣,讓他痛不欲生,憎恨,自厭,扭曲了他俊美的面容,他就像野獸一樣,徹夜發出恐怖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