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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手握住杯子輕晃杯子,故意說得漫不經心……

那邊的傢伙,氣得漲紅了臉,就差沒撲上來和我打一架。我身邊的女孩出面打圓場,拿起話筒遞給我:“難得今天一對情侶在這裡,一定要合唱一首助興。”她轉向那一夥男生,“你們也別搶了,就先讓唐雨和他來一首吧。”

女孩很有女主人風範地把另一個話筒遞給唐雨,問:“唐雨想唱什麼?我去給你們點。”

我朝唐雨使了個顏色,示意她見機行事不要拆穿我。她呆了一下,說:“吻別。”

女孩馬上搖頭:“不行不行,你們兩個以前沒有去唱過卡拉OK吧。一對戀人在一起唱的第一首歌一定要慎重選擇,因為這首歌描繪的故事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結局的。而且吻別也不是對唱曲目。”

“迷信。”唐雨不以為然。

我遷就地看著唐雨:“我無所謂,小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面對有主見的女性,我採取的對策一向是叫花子睡城牆——城裡也可以,城外也可以。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曲《吻別》也可以把原先的纏綿悱惻唱成慷慨激昂。除了小風,唐雨是我有生以來遇到過的勿庸置疑排名第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大音痴!我原本很動聽的歌聲被她一摻乎,一會兒走音,一會兒跑調,比烏鴉叫還難聽。蕩氣迴腸的絕對讓聽過的人終生難忘。

在一堆有些怪異的目光中我儘量笑得從容自然,一直堅持到同學會結束,送唐雨回學校。我們在地鐵站,刷過交通卡,走進地鐵裡。她始終一言不發。我不喜歡這樣的沉悶,於是走近了點,半是詢問,半是自言自語:“一點也不愉快的同學會,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

唐雨抬頭看了我一眼,伸手和拉住同一根豎直的欄杆,說:“因為我不來,他會說得很過分。”

“你放心。看樣子他以後會乖乖閉嘴的,”我忽然輕輕地笑了,抬起頭看著她,笑容燦爛而意味深長,“你還喜歡他嗎?”

“沒有!沒有!你不要亂講!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昏了頭,可他們卻每次拿這件事笑話我……”她像是個鼓滿的氣球被我輕輕一點,彷彿鬱結了多年的委屈壓抑都在這一刻爆發,她有點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粗暴地揮手就是一拳過來。

我幾乎是沒有移動,嘆息著準備接這一拳,誰知地鐵就在這時啟動,她一個踉蹌,我連忙伸手抱住她。身體緊緊的貼著,兩個人近得沒有距離,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她倉促地站穩,臉紅地掙脫開我,緊握雙拳,神情複雜地看著我:“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管這種閒事?”

“咦,沒聽說過我的外號嗎?”

“花心大蘿蔔?”

“婦女之友!”我說得擲地有生。

她想笑又笑不出來,扭過頭。我看著車窗裡反射出她的身影,清晰可見。她在使勁地擦眼睛。她低下頭拉拉我的衣角,下命令:“不許看!”話裡帶著哭腔。

我稍稍俯下身,湊近了,輕輕地說:“吶,小雨。你知道嗎?我們很幸運的,地鐵其實是這個城市的怪獸,無聲無息地把我們大口大口地吞掉,但是到了某一站,它還是會乖乖地把我們吐出來,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吶,你看,我們遭大難也不死,是不是很幸運?”

我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漫不著邊際的話,卻把她哄得大雨滂沱。還沒沒明白怎麼回事,胸口立即一悶。她揪住了我的衣服把我往下拉,然後趴在我肩膀上大哭特哭:“騙子!混蛋!你這個混蛋!”她竟然真的哭了,緊靠著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邊哭邊狠狠地痛罵,那撕心裂肺哭叫的樣子就像我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眼睛的情形看得我心裡也有點酸酸的,我猶豫了一陣,一手拉桿,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安慰著。“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本來就不是很養眼……”

“混蛋!混蛋!混蛋!”低啞的聲音,她漸漸止住了抽泣,我的衣服也已經一片狼藉。

抬眼處,一旁坐著的中年女乘客白了我一眼,從她的蠕動的嘴唇我可以猜到她的言語——人渣!

出了地鐵,再換乘公車,淚痕斑斑的她默不作聲,安安靜靜地跟著我走。我也不說話,上了一輛公車找了個位子坐下,把旁邊靠窗的位子留給她。淡然和冷漠是乘車人的一貫表情,看四周的人覺得很無趣,我乾脆閉上眼睛。車廂有些搖晃,顛顛簸簸讓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覺中,我就有些迷糊了。然後我被人劇烈地搖醒,一睜開眼就看到她兇巴巴的表情。“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靠著女生的肩膀睡著了!”

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