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而照也絲毫不顯女氣,反而舉手投足間迷人得緊。
若愚便坐在放著鵝絨軟墊的圈椅上,安靜地看著他的背影,耐心地等司馬一根根地撥弄完了頭髮,才找個由頭出聲道:‘“大人方才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
司馬這次倒是轉過神來,站在若愚的對面,半靠著桌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李若愚。
這一次若愚清楚地感覺到那怒氣是衝著她而來的。眼波一轉,頓時明白他在生什麼氣了。
若然男人冷冷地開口道:“昨夜是怎麼喊我的,莫非又忘了?”
若愚覺得這男人太過惡質,半咬著嘴唇道:“昨夜睡了一覺不大記得了,忘記大人說是那一句?”
司馬大人抬了抬眉梢,似乎也在回憶:“記得你被懸在床柱上被頂得直晃時,叫的是‘相公’。後來半跪著弄溼了床單時,叫的是“好哥哥”,還有那趴在……”
下一刻只見坐在鵝絨墊子上的穩重佳人,猶如做了銅質的彈簧一般,一下彈跳著衝到了自己懷裡,死死捂住了他還想要再回味的薄唇,那臉兒就算不畫,也如唐風仕女,紅的臉頰、眼睛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
這男人可是得了失心瘋,一臉的正經,卻細膩描摹著那樣的事情,他也好意思說出了!若愚此時真是想學得一手好女紅,拿一根最大號的鋼針,將男人的嘴密密地縫上。
下一刻自己便被半抱到了桌面上,男人移開了她的手,將柔荑繞到背後,迫得她高挺的胸部抵著他堅實的胸膛,然後再吻著她的櫻花唇瓣,說道:“叫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再叫該死的大人。”
若愚心裡微微一顫,大眼半抬,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其實自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就有種置身夢中之感。任誰突然睡了綿長的一覺,突然睜眼發現,本以為今生無緣的那個人竟然就成了自己的丈夫,原本還客氣而疏離的關係驟然變得在同一個被窩裡摟抱親密得毫無縫隙,這種天差地別的轉變讓向來理智的李二小姐一下子不能適應下來。
可是,男人顯然不喜她心裡流露出來的半點疏離,便只能偎依在他的懷裡,低低地叫了一身:“夫君”。男人這才心滿意足地低頭與她啄吻一會。當李若愚發現他的大掌漸往下滑時,這才微微地推開他。微皺著鼻頭道:“喚你也不應我,以後便還叫大人好了。”於是,褚勁風也是想你了剛才弟弟說的一件惱人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聽說蘇小涼白日來見你,你應該也是知情的。”
若愚猜到褚忘一時情急,想必也是跟司馬大人說出了自己與蘇小涼已經私定終身的事情,拒絕兄長為自己安排下的親事。當下也不隱瞞,照實說道:“蘇小涼今日來見我,我這才知道一二,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我與她同學,知之甚深,她為人真誠淳樸,出身也算是官宦人家,更加難得的是與小叔兩相對眼。大人何不就此成全了兩人,為何還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小叔並非頑劣之徒,被你這般責罵,怕是要傷心難過死了。”
褚勁風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已經與萬先生說好,定下了這門親事。他卻憑白無故與蘇小涼走在了一起。若是別的女子還好,她蘇小涼卻是萬萬入不得我褚家的門的。”
若愚心中詫異,不由得問道:“這卻是為何?”
褚勁風半揚起下巴,冷冷地道:“因為太蠢。”
若愚千想萬想,沒想到褚勁風竟是因為這個理由。那蘇小涼雖然是有些呆頭呆腦,但也不至於被他貶損得這般厲害。這心內的俠氣倒是被眼前飛揚跋扈的男人激起:“只許你娶個傻妻,就不許你的弟弟也娶一個進來?”
褚勁風抱起她,來到了書房裡側的軟榻前,便這麼半躺著,拍著她的後背道:“正是娶過了,才知道內裡的辛苦。腦子拎不清,時時都要說錯話,辦錯事。得需個人跟在身後,一路收拾那一地狼藉的爛攤子。我這樣的有時難免心力交瘁,何況褚忘還是不及我,豈不是要累死個他?
其實褚勁風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的,那便是,若愚當初乃是外傷,不影響著生育,可那蘇小涼是孃胎裡帶出來的蠢,以後豈不是也要生出個頂著褚家名姓的小傻瓜?”
若愚只聽得都有些目瞪口呆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這位夫君嘴毒著很呢。看來蘇小涼先前也不知什麼原因,很不得這位大人的眼緣。
其實在她看來,這褚忘的呆與蘇小涼的呆倒是很能互補,如果褚忘真是娶了個強勢,頗有心機的女子,不見得興奮。可是這位司馬如今便是隻憑藉個人的好惡,因為瞧不上蘇小涼,便立意棒打鴛鴦。這般的專橫霸道,是她以前未曾發覺的。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