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臉頰紅彤彤的,像是醉了酒。淡掃了峨眉,不敢過分出挑,卻又暗中展示自己還算清麗的容貌。
只是元景沂一見鳳尾歡便兩眼放光,這目光就好像被黏住似的,再也無法從她身上脫開了。
鳳尾蝶心中咬牙,臉上笑道:“妹妹好孝順,才來就把姐姐我給比下去了。”
鳳軒一聲不吭,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
鳳尾歡見元景沂嘴巴微張了一下,似乎忍不住想要開口,趕忙笑著握住他的手,輕輕搖頭,向著鳳尾蝶道:“姐姐沒有出閣,在家孝敬父母的時間比我多,想必平日裡也沒有少勞累,我難得回一趟孃家,自然該由我多做一些,這幾天,姐姐就清閒清閒。”
鳳軒忍不住笑道:“那你可是錯了,蝶兒天天都是清閒的,無關乎你在與不在。”
開口的是父親,鳳尾蝶怎麼好頂嘴,只能笑著道:“父親大人說的是,女兒以後一定更多孝敬您二位。”
鳳軒點頭,“吃飯吧。”說完便先動了筷子。等他一開動,其餘人才也跟著一塊兒吃了起來。
鳳尾蝶只覺得送進口裡的食物越是好吃,心裡的怒火就越是燒得旺。這個鳳尾歡心機也太深沉了,在家做姑娘時從來沒有見她手指頭碰到廚房的一塊磚,轉眼之間就拿出了這一手廚藝在鳳軒前面來討好。生生就將自己比下去不知道多少。
平日看她臉老實,鬼肚腸卻比誰都多。
也真難怪元景沂將她當做寶,背地裡不知道給他灌了多少迷魂湯了。
桌上除了吃飯有些微微的聲響,便是些不痛不癢的閒話,氣氛還算平靜。
元景沂吃上兩口便會與鳳尾歡相視而笑,兩人似乎有很多悄悄話要講,卻又不便當著外人說,只他們中間那些空隙裡無限曖昧和甜蜜。
粗獷如鳳軒也感受到了二人情感篤定,心中覺得寬慰不已。
鳳尾蝶偷偷瞟著兩人,再也耐不住了,吃完了飯,輕輕抹了抹嘴,先是誇了鳳尾歡的廚藝兩句,再接著又是不忍心的樣子,笑著道:“妹妹難得來家中小住幾日,也不要太過操勞了,有些粗活該讓給下人去做,這油煙可是很傷手的,姐姐看著都心疼。”
這一臉假惺惺的關懷,鳳尾歡看著就覺得不爽,要不是當著鳳軒的面,自己非得撕了她畫皮,痛痛快快譏諷她一場。
“姐姐是說做飯嗎,其實平日裡我在王府也是做的,不過有下人替我打下手,我也不過是炒一炒而已,除了王爺,也只有自家人能吃到我的廚藝。”
鳳尾歡溫柔地笑著看著鳳尾蝶,“姐姐千萬別覺得過意不去,雖然我是嫡出,姐姐是庶出,只是這姐妹的情分是一樣的,哪裡是下人做可以比擬的呢?”
小小一方餐桌間已然有了些火藥味,鳳軒見鳳尾蝶面色有些難堪,趕緊插話道:“你的心意想必蝶兒也是知道的,她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你們姐妹兩個如此懂得互相體恤關愛,這再好不過了。”
鳳尾蝶臉色本就難看,見鳳軒並不偏向自己,不過是說些無關痛癢的和稀泥廢話,心裡就更加憋悶,只是這一間屋子裡也沒有一個人會偏幫自己,再多說話也還是少不了受鳳尾歡這個臭丫頭的氣。
想來還是使勁笑著,“妹妹說的是。”起身便走了出去。
鳳尾蝶心裡憋著一股子氣,走路飛快,邊走邊扯著些路邊順手能摘到的花草葉子亂扔,緊跟著的小丫頭一邊加緊步子,一邊還得注意閃躲。
忽然一個不留神撞在了一堵牆上,不由哎喲一聲。
“小東西不長眼睛嗎?”
那牆竟然還會說話。
原來是鳳尾川才從外頭回來,一宿沒有好好睡覺,暈暈乎乎也沒有看路,便和個丫頭撞了滿懷。
鳳尾蝶心裡正不痛快,搶在前面,怒問道:“你跟我的丫頭置什麼氣,一身酒氣,昨晚去哪裡鬼混的?”
鳳尾川有些發懵,這位大小姐對待丫頭們從來是高興就不理,不高興了就狠掐幾下的樣子,幾時還學會了幫個丫頭出頭了。
“你這是吃了什麼玩意兒,才一日不見,連性情都變了。”
想起鳳尾澈在家時對待鳳尾歡的親切關愛,又看看這個鳳尾川,人家嫡出的一對兄妹懂得勁兒往一處使,互相幫襯著。可是這位平日裡除了吃喝玩樂,正經事一概不做,有時自己勸他兩句還能被他罵上半天。
“你又跑出去吃花酒了?我這就去告訴父親去,看看他怎麼管教你。”說完鳳尾蝶便轉身就走。
鳳尾川不知道她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