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介意張婉寧的存在，但是我這也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保障而努力，等以後我獨立了，我立馬跟她離婚，你不是想在北京買房子嗎？到時候我們買一套兩居室，再改一個……”

陳識不可置信。

“你到底在臆想什麼啊？”

“你已經抓不到他了。”

蔣琛舟感覺一切都脫離他的掌控了。

自詡冷靜自持的他被一步步打破了計劃，想象中和陳識表明心意之時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

越是脫離掌控，蔣琛舟就越是慌亂不已，總會做出一些荒謬的事情來。

就比如現在，他企圖靠蠻力把陳識摟進懷裡，訴說自己壓抑在心間許久的情感和痛苦。

“你別碰我！”

陳識的抗拒很是強烈，蔣琛舟無法忽視他眼裡的疏離和警惕，霎時間有些懊惱自己的激進。

“小識，你別激動，我給你點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陳識蹙著眉，側身正欲離開，便見著方庭宇著急忙慌地從樓裡跑了出來。

他在見著陳識後顯然鬆了口氣。

“方總，你這是——”

方庭宇心想還是別叫我方總了，叫方秘書還差不多。

他走到陳識面前，問道：“你最近是出什麼事了嗎？陸總說你沒接電話，也沒回訊息，他很擔心你。”

站在陳識身後的蔣琛舟面色凝重，方庭宇瞥了他一眼，主動出聲道：“蔣總也在啊，好巧。”

蔣琛舟衝他點頭。

“好巧。”

“確定你沒事了就行，我好交差了。”

跟陳識擦肩而過後，方庭宇停在蔣琛舟身邊。

“蔣總還有事嗎？”

“我——”

“我先回去了。”陳識迅速出聲道。

重重關上門後，陳識才得了點安心的實感。

翻著肚皮的包子聽到他的動靜，迅速地翻了個身，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陳識面前，企圖讓在她眼裡是狩獵歸來的陳識分點好吃的出來。

手掌貼著包子小巧的臉揉了又揉，陳識失神地蹲在門邊，直到另外一位餓著肚子前來討吃食的小貓咪趕過來催促。

陳識給她們倆一人開了個罐頭。

今天把手頭的現金都給花光了，陳識才想起被自己遺忘了好幾天的手機。

陸執與的訊息和電話來得太頻繁，陳識一點都不想面對。

手機已經被數量誇張的訊息和電話塞滿，電量告急，陳識就著最後一點電，把陸執與的號碼和微信都給拉進了黑名單裡。

遠在太平洋另一側的陸執與今天起了個大早開會，忙了整個上午的他有些心煩意亂，特別是想到陳識這麼長時間都沒個回應，自己又被煩人的事纏得脫不開身，就更是煩躁不已。

方庭宇打了個電話過來。

“人找到了，沒什麼事。”

這個訊息讓陸執與鬆了口氣，隨即他又生氣起來。

“那為什麼失聯這麼久？他的手機壞了嗎？”

方庭宇沉默了一會，說：“應該是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陸執與緊鎖著眉頭，渾身的戾氣讓前來交報告的秘書都止步在門外，不敢輕易出聲。

要知道陸執與雖然大多數時候好多話，但真生氣起來，還是很恐怖的。

“我今天在陳先生家樓下碰到蔣琛舟了。”

“蔣琛舟？”這個名字讓陸執與磨了磨後槽牙，“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陸執與在晚上發現自己已經被陳識拉進了黑名單裡，紅色的感嘆號看得他錯愕萬分，下一秒便起身拎著外套朝門口走去。

“給我訂最近一班飛機回國。”

秘書愣住：“但是明天覆查賬本……”

陸執與動作一頓。

他們是被檢查方，本來就有好幾處被揪出來的問題，正處於劣勢，怎麼也不可能主張要換個時間。

“那訂明天的機票。”

“是。”

陳識挺崩潰的，被煮沸的情緒塞在大腦裡沸騰著，他已經空落落地坐在陽臺前思考了兩個晚上，怎麼都沒想明白為什麼非得是自己遭這麼一頓折騰。

幾乎是孤兒般長大的他已經受夠了世界的冷漠，憑什麼又要一次性奪走他所有值得信賴的親密關係。

憋在胸腔裡的氣橫衝直撞，陳識忍不住用力拽住頭髮，企圖生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