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
正當江聿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他的營帳被人掀開了,下意識的動作,他的手臂攬住懷中少女的後背,將她護住。
江映兒也沒想到,進來會看到這樣的情景。
少年鬆懈下來,約莫是被自家阿姐看到了,他整張臉都紅了,言語更是磕絆,“阿姐,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要誤會啊。
江映兒端著吃食進來,好說歹說一會,才勉強將固執的少女說動,終於從江聿的懷中出來了,就離他一丁點的距離,站在他的身側,手還是扯著他的衣襟袖。
江聿,“”
江映兒把郎中給任妍把脈瞧了之後的情況告知江聿。
“小公主神智全失,她已經不認人了。”
當年羌族人潛入汝陽,在廟會當中擄走了她,一路上給她餵了不少藥,昏迷的藥,由於汝陽到邊部太遠了,藥下得太猛了。
還有一個原因,或許她在被擄走的路上曾經掙扎過,或許做過自我營救,偷過藥,吃錯了,最終鬧得神智全失了,又被關在暗不見日的暗室當中。
江聿聽完後,心裡忍不住揪緊。
小姑娘在旁邊站著。
“阿聿,你昏迷了許久,她一直在你的身側,怎麼都拉不走。”若是不見了江聿,她就會崩潰大哭,如何勸說都不見好。
江映兒靠近嘗試給她沐浴更衣,被她抓傷了,險些鬧出人命,惹得聞衍十分的臉黑。
江聿不解,“為什麼?”是因為他救了她?救他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江聿記得任妍都沒有醒過來,是因為什麼依賴他?
“那現在怎麼辦?”江聿看向揪著他衣襟的小手。
都快被她給拽壞了。
江映兒一直看著江聿,“”
江聿在自家阿姐的目光之下,“這怎麼合適?”不會想讓他來幫忙,“阿姐,男女授受不親”
他這麼大了,別說牽姑娘的手,就是話都沒有多說過兩句。
江聿想到剛剛撲到懷裡的軟玉,不知怎麼的,臉燙起來。
“阿姐”任妍突如其來的靠近,讓他也變得侷促,更是手足無措。
“阿聿,你先勸勸小公主,看看她能不能”
近幾日都是這樣,什麼都沒有收拾,總不能這樣把人給帶回去,若真是把這樣髒兮兮的小公主帶到皇帝和貴妃的面前,高低也得治一個照顧不周的罪名了。
江聿還是覺得頭疼,“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江映兒點頭,江聿半響說,“能不能把她給敲暈了,再找人來。”此法倒也不是不肯行,未免有些不道德。
一旁的小姑娘似乎聽懂了江聿說的,要將她給敲暈。
她越發攥緊江聿的手腕,眼巴巴又往前走,可憐兮兮看著她,人就要哭了,瞧起來好不可憐。
江聿,“”在她懵懂集著水霧的眼眸當中,江聿莫名也跟著侷促起來。
“阿聿。”江映兒又看了他一遍。
江聿認命,“好。”
江映兒讓聞衍的貼身小廝把水給拿進來,隨後就出去了。
江映兒走後,江聿嘆氣,他簡直都不知道怎麼看任妍,他這是越過了多少啊,還沒有正式談婚論嫁,結果這麼一樁事情落到頭上,還是迫不得已,自家阿姐親自囑咐的。
到底是什麼緣分。
猶記得,兩人見面之時,也是在浴房,他就躲在浴桶裡,這算是什麼要命的糾纏。
江聿走過去探了探浴桶裡的熱水,會不會過熱了。
他還在過自己的心裡男女有別那道線,忽然後面傳來抽噎的聲音,江聿身體一頓,扭過頭去,“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頭少女不說話,吸著鼻子低聲哭。
哭得好不傷心,眼淚珠子大顆大顆往下砸,瘦弱的肩膀隨著她的抽泣而動。
江聿連忙走過去,“怎麼了?”
他發現不是少女變矮了,而是近幾年他長得越發高了。所以才有一個那麼明顯的對比。
一走近,少女依然抽噎,她長長的睫毛都被打溼了。
江聿彎腰低下頭,又問了一遍。
少女拉著他的衣襬,江聿的視線往下看,她挪著小步子一點點挪過來,最終又到了他的懷裡,江聿呼吸一滯,整個人都僵持頓住了。
他的手挪到任妍瘦削的肩上,想要將她挪推出去,藉以緩解他的僵硬不適。
指腹才碰上,還沒有用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