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恭敬有餘,敬愛不足,兩人之間父女親情淡薄。
這件事,若叫謝元茂知道了,怕是不一定會將謝姝寧的安危放在首位。
雲詹先生猶豫不決,索性先去見了吉祥。
“這件事原就是世子的麻煩,同我等本沒有干係。”雲詹先生站在吉祥面前,盯著他青青紫紫的一張臉,“圖蘭問了你一路,你卻始終不說世子在何處,老夫知道,你其實不是不願意說,而是根本就不知情。”
吉祥聞言,這才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雲詹先生繼續道:“但你不會不知,事情繼續拖下去會如何,晚一個時辰尋到人,世子就多一個時辰的危險。那群人是你們引來的,你當然清楚他們的厲害,這便不需老夫贅言了。”
“先生以為該當如何?”吉祥啞著嗓子,緩緩道。
雲詹先生讓圖蘭給他鬆綁,“你的主子,同我家小姐,一道不見了,那何不集二者之力一道追尋?”
吉祥冷眼打量了一遍屋子裡站著的幾人,嗤笑著搖頭:“先生莫不是在說笑?”
聽到這話。方才要按照雲詹先生的意思上前去為他鬆綁的圖蘭臉面驟然鐵青,一巴掌扇到了吉祥臉上,“小姐說,明明陷於困境卻還沒有自知之明,只知譏諷他人的人,就叫臭不要臉!”
吉祥嘴角滲血,模樣愈發不能看了。
人常說打人不打臉,偏生圖蘭下下專挑了臉打,揍得他慘不忍睹。
吉祥大老爺們一個。何時被人打過耳刮子,當下氣紅了眼睛。
雲詹先生見鬧得不像樣子,頭疼不已,忙要趕圖蘭出去,卻不防吉祥忽然冷聲喝道:“且慢!先生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共謀的事的確值得提議。但我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雲詹先生撫須。
吉祥黑著臉:“這一掌之恥,吾當還之。”
此言一出,屋子裡剩餘的幾個男人都黑了臉。
雖然圖蘭生得人高馬大,堪比漢子,可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哪有男人打女人的道理?
但他這般說了。雲詹先生也不免遲疑。
圖蘭卻立即將連臉湊了過去,順帶著解開了繩子。皺眉道:“快打!”
吉祥愣在那,半響沒有動靜,良久忽然別過臉,咬著牙道:“罷了!”
圖蘭追問:“不打了?”
“不打!”吉祥幾乎咬碎了牙,方才擠出話來。
旋即,雲詹先生生怕圖蘭沒有眼色繼續攪局,連忙將她給趕到了一旁。同吉祥商量起大事來。
吉祥坐在那,渾身是傷。努力不去看圖蘭,只同雲詹先生道:“這件事,正如先生說的,本同你們沒有干係,所以如何解決,也請先生還是莫要插手了。”
他同燕淮相處的時間尚且還短,可卻也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燕淮能脫身的機會,約有八成。
另外兩成,便是因為他身邊還帶著個謝姝寧。
所以吉祥極不願意再讓謝姝寧的人攙和進這件事,拖累他們。
雲詹先生很有自知之明,但卻不會就這樣聽他的話,他語氣堅決地道:“圖蘭必要跟著去,小姐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這意思便是說,在謝姝寧方面,他並不相信燕淮的人能處理妥當。
吉祥聽明白了便笑:“先生的意思,謝八小姐的名聲便不重要?”
雖則謝姝寧年紀小,燕淮亦不大,但人的舌頭,卻是能殺人於無形的。
雲詹先生卻只是淡然道:“比不得命重要。”
吉祥錯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這般務實,並不多見。
他正色了些:“那我等自然也是以八小姐的性命為重。”
“好。”雲詹先生頷首,吩咐圖蘭上前,叮囑她跟著吉祥去。
說是共謀,到底不能放一百個心。
圖蘭就老老實實站在了吉祥身邊,面無表情。
吉祥只覺得她一靠近,面上便火辣辣的疼,實在是恨意難消。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世子,所以他也就沒有繼續同雲詹先生在圖蘭的問題上糾纏,立即便要起身回去集齊人馬。
事態緊急,不便耽擱,吉祥跟圖蘭很快就離了田莊。
冬至面露疑慮,問雲詹先生:“先生,那人若是說謊,圖蘭豈不是要糟?”
雲詹先生搖頭:“我讓圖蘭跟著去,正是因為不夠放心他,但眼下,若不依靠成國公世子的人,我們根本無法立即找到阿蠻。”
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然跟燕淮牽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