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零零七匯合後;才知最近北方五城守城兵查得嚴;進出都難。於是她在城外的葛村僱了個車伕;假扮車伕之子混入鹹州。進入藥鋪後;她讓車伕半個時辰後抱著她之前穿的那套衣服出去;以裝作小孩;而自己則換了身行裝從後方離開。
這一切;她自認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不想就在快要接近府衙時被人攔下,請到了一輛華麗的馬車上。
墨九九帶著滿腹疑惑上了馬車,在看到車內人的一瞬間,臉上的痞笑就盡數褪去,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墨九九雙手環胸靠在馬車左側,看都不看坐在右側軟椅上的女人,冷冷淡淡地說:“這麼費心地找我,聶夫人真有心了。”
“鷲兒……”女人和墨九九有著相似的臉,大眼裡滿是痛心,“鷲兒,你這是在怪娘嗎?”
“娘?”墨九九扯出一抹冷笑,“聶夫人,我有娘。但,不是您!”
“鷲兒,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聶夫人被她的話嗆住,眼眶一紅,喃喃道:“可娘當初……當初是為了治好你啊!”
墨九九沒有說話,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聶夫人看去。
聶夫人似對她的目光毫無所覺,自顧自說著:“當初尋盡了天下名醫都治不好你,娘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打聽到你那位醫術高明的叔祖父會入龍虎山尋藥材。你那叔祖父早已與聶家脫離關係,娘怕他不救你,實在是……沒法,才將你放在龍虎山的啊!鷲兒,娘是盼著他能救你啊……後邊,娘擔心你,來尋你,可沒尋到啊……”話還沒說完,就捂著臉低聲嗚咽起來。
眼神閃了閃,墨九九茫然抬眼:“真……真有來尋過我?”
聶夫人聽她問來,忙抬起佈滿淚痕的臉:“這麼些年,娘一直都在尋你啊!”見她眼眶似是紅了,試探著央求:“鷲兒……這些年,你受苦了。跟娘回去吧?”
這,似乎是突如其來的驚喜。原來,孃親並不曾拋棄她。雖然有了這個認知,但不知怎的,墨九九心裡卻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聶夫人小心地打量著她,見她面上並無喜色,也不答話,便邊哭邊說:“娘知道,即便當初……娘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會原諒孃的……你,你不會同娘一起回去。我命苦啊,這輩子難道就沒女兒送終了……”
墨九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勸慰的話來,只得低聲道:“太突然了,讓我想想……想想。”勸不出口,又不忍再看,轉身便掀起車簾,下了馬車。
“鷲兒……”一聲帶了哭腔的驚呼傳來。
墨九九聞聲蹙眉,回頭道:“讓我想想,您先回去吧。想明白了,我自會回府。”轉念又似想起什麼,沉聲道:“別派人跟著我,否則……”話不說完,足下輕點,身形已消失。
片刻後,駕車的青袍男子回到馬車旁,伸手掀起了簾子,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戛然而止。
“走了?”聶夫人捏起巾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青袍男子低頭答話:“是。夫人,小姐怎麼說?”
“哼!她說要想想,說想明白了,自會回去。”聶夫人低聲道。
青袍男子遲疑一下,問:“那……屬下派人跟著?”
“不!那丫頭方才還說別派人跟她,否則怎樣倒是沒說,可我怕萬一惹火了,反倒壞事。”聶夫人低頭稍作思索後,吩咐:“這樣,安排些人,看牢四方城門,只要她不出城就好說。”
“是!”青袍男子點頭領命,又問:“夫人,屬下先送您去別館?”
“嗯。”聶夫人淡淡應了一聲,靠在軟椅上,緩緩閉上眼。
青袍男子放下簾子,縱身上了馬車,駕車往別館方向趕去。
這時,墨九九突然從一個屋簷轉角處探出頭來,眼神複雜地遙望遠去的馬車,若有所思。
她總感覺這件事有些不正常,為小心起見,便沒有立即去查鹹州的兵力,只是找了家客棧住下。
在鹹州無所事事地待了三日,每日她都會在城內閒逛,確定無人跟蹤後,這才寫了封書信,掏出特製的秘哨喚來紅隼,讓紅隼給遠在醫閣的凌雲送了回去。
就是一般紅隼的飛行高度也難以被人射殺,何況她這隻受過特訓的極品紅隼?因此,墨九九毫不擔心這書信會落入他人之手,不過即便真被人截了,裡邊也不過就是聶夫人與她說的那些話而已,其他的一切不曾提及,就連個稱呼都沒。接下來的幾日,她繼續在城內閒逛,也暗中留意鹹州城內有無異常。
五日後,紅隼帶了凌雲的回信回來。信上僅簡短几句,大致兩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