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的袖子,道:“不過是觀個禮罷了,又不用做什麼,沒什麼好緊張的。”
言朔道:“本王去跟父皇說,讓他同意就可以了。”
“王爺要用什麼理由?”覃晴的唇角勾了勾,透出些許無奈,“又要已皇孫的安危來威脅皇上同意嗎?”
言朔的眉心蹙起:“本王……”
“王爺,這樣的理由用多了,便會惹得皇上的厭煩,你也不想有人回回拿同一個理由來談條件,威脅你同意吧。”
為了裕王府第一個孩子的安危,這樣的理由言朔用來搪塞了皇后賞賜的側妃,又免了她每月十五進宮請安的規矩,事不過三,同樣的理由用到第三次,就要不靈了。
覃晴緩緩解釋道:“王爺也不想讓皇上以為,我這個兒媳婦在仗著自己的肚子拿喬,若是讓皇上以為我是個喜歡矯揉造作裝腔作勢的人,想必今後我在皇家裡頭就真的是寸步難行了。”
“可言彤居心剖側,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自言彤回宮以來的這些日子,實在安靜地太過反常,只是她卻將他近身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拔了個乾乾淨淨。
那都是在言彤身邊經營了多年的眼線,絕不可能覃依暴露身份,難道言彤墜了一次崖回宮就變得比之前明白了能一眼看穿身邊的細作?不可能,這樣的情況倒想是……
言朔心中劃過千萬思緒,覃晴卻是輕輕笑了,道:“王爺,你糊塗了,她大張旗鼓地送請柬到我府上邀我過去觀禮,若是我和孩子真在她府中出了什麼事情,不管她推得多幹淨,豈不是也難逃其咎?”
言朔的心緒煩亂,不經意間便出了口:“她是個瘋子!”
“嗯?”覃晴一愣。
言朔撇過頭去嘆了一口,然後反抓住覃晴的手,道:“你去一趟,本王陪著你去,一旦禮成,你就回來。”
四月十六,天晴日暖,宜嫁娶動土。
公主下降,自先由宮中大禮,然後再由駙馬迎娶。
十里紅妝,綿延長街,公主大婚,自也是一番旁人家難以企及的派頭。
鑼鼓齊鳴,鞭炮震耳,迎公主鑾駕進府,拜天地。
堂中司儀唱禮,堂下權貴雲集,覃晴同一眾皇親坐在堂中兩邊的位置,看著堂中行禮的這一對新人,看那駙馬憔悴蒼白的臉色,再看堂上所坐強顏歡笑神色頹然的高堂,這一場婚事,真真是說不出來的悲愴。
言朔說言彤已經知道了是誰買兇行的刺殺之事,可是言彤不僅沒有藉機直接抄了楊家滿門,還依舊在休整之後便照常與楊士明成親,其中的手段,看著駙馬這面如死灰,卻求死不得的面色便知,言彤一定又是用了什麼滅絕人性的法子使這一家子老小統統就範,毫無反抗地娶這一房如同鬼煞一般的媳婦入門。
“等會兒禮成,本王便護送你回去。”言朔坐在覃晴身旁,輕聲道。
“嗯。”覃晴點了點頭。
“送入洞房——”
一聲拔高的唱禮之聲完畢,駙馬牽著紅綢帶著公主往內院而去,賓客緩緩聚攏對著堂上坐的兩位高堂道著“恭喜”。
言朔扶著覃晴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來賓眾多,覃晴扶著言朔的手小心往外走著,眼角眸光不經意之間,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覃子恆?
覃晴的眸光一頓,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向混在人群之中不怎麼起眼的湛藍色衣衫的青年,扯了扯言朔的胳膊。
言朔轉過頭,循著覃晴的視線看到了覃子恆,然後眸底顏色微微一凝。
“王爺,是四哥哥。”覃晴道。
“嗯,”言朔淡淡地應了一聲。
“四哥哥怎麼會在這裡?”覃晴不解,這可是公主的大婚,來賀賓客沒個三品以上的官階可是連門沿都摸不著的。
覃晴正是疑惑,覃子恆的眸光也看了過來,看到了覃晴和言朔,然後勾唇笑了一下,遠遠拱手施了一禮。
“四哥哥。”覃晴拉著言朔往覃子恆處而去。
“四哥哥怎麼會在此地?”
覃子恆唇邊的笑意極淡,道:“是公主讓我來了。”
言彤讓他來?
覃晴心中一跳,只覺得不可思議,“公主怎麼會邀四哥哥前來?”
覃子恆唇邊的笑意變得有些尷尬又苦澀,垂著眸子,尚未應聲,卻是聽一旁不知何時過來的婢女道:“公主請覃公子和王妃到迎風水榭一敘。”
覃晴聞言,手心下意識緊了緊,將將禮成,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