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人早已決裂,她是安插在紅葉鎮的暗人,主要負責收集情報;商是他們主人的匕首,負責刺殺,自打決裂以來,兩人的行動並無交集,所以她確實不知道商的行蹤。”
“如此說來,她並沒有透露他們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商這次的目標,還有,她也沒有如實說出她的具體任務,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商不是一起的?”幽閒雙手撐在桌面上,託頰沉思,
“唉,這樣商根本就不會來救如花,他照樣在暗處進行刺殺計劃,我們還是被動啊。”
“不是我們——是你自己,別把我們扯進去。”無寐師太斜了一眼,“我是十方的人,關鍵時刻我要保護的然鏡;老秦是無疏師太的人,他只在乎無疏師太有沒有性命之憂,其他人,生死與我們無關。”
“這麼說,你們都不管我了麼?你們都不管弱小可憐的幽閒了麼?”幽閒雙手合握在胸前,可憐兮兮的說:“你們就任憑商割下我的下嘴唇,讓我在漫山飛雪中停止呼吸麼?你們怎麼如此無情殘忍……。”
無寐師太和秦老頭對視一眼,均搖頭沉默,一言不發告辭了。
“兩位慢走!”幽閒跳到去堵住門口,笑嘻嘻問道:“你們有薔薇的訊息嗎?他到底死到哪裡去了?”
秦老頭:“無疏師太下令,薔薇假扮女子之身,在庵堂橫行無忌,如有其行跡,格殺勿論!”
無寐師太:“主上下令,如有薔薇蹤跡,活捉為上,如果不能活捉,就當場格殺!”
幽閒驚呼:額滴神啊!薔薇你自求多福吧!
送走了兩位殺神,天色已晚,幽閒睡意全無,她點燃數個燈籠,將臥房照得如同白晝,趴在書案上,細細的將然鏡畫好的紅葉山賞雪圖裱成畫軸,掛在牆壁上賞玩,燈火溫柔的舔舐著幽閒溫潤的臉頰,她痴痴的望著畫軸,又感覺到了他胸前的寬廣和溫暖。
畫面上,雪山枯樹,隱約看見兩個人影攜手遨遊林間,遠離喧囂紅塵,遠離是非名利場。
時間斑駁了牆面,浮屠塔斷了一層又一層,繁華初綻,而後歸於沉寂。
春天融了冰雪,清明時節雨紛紛,舊故里,草木叢深;而後,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冬又用冰雪收斂所有,準備下次的輪迴。
唯有畫軸之上,僧尼成雙,踏雪徐行,歲月靜好。
☆、謠言
這天傍晚,幽閒房裡多了個奇怪的人,當然,幽閒身邊從來就沒有過正常人,但是這位格外與眾不同。
有句俗話曾經曰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到了傷心處,該彈就彈,絕不吝嗇。
但是這位身高沒有八尺也至少是七尺的男兒,他的淚水絕對不是彈一彈就能了結的事情,從一進門開始,他就拿手絹捂著臉,坐在幽閒腳下的地毯上,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哇的一聲開始哭起了來,那些簌簌落下的淚珠兒,從今冬流到春,從春流到夏,再來個四季輪迴都不帶斷流的。
幽閒小聲勸慰著,時不時拿出乾燥的手帕給他替換,小尼姑幽曇捧來厚厚一摞乾淨的手帕擱在幽閒身邊,低聲詢問:“幽閒師姐,他什麼時候能哭完啊?”
“哭完這一摞手帕,你換上新的,把這些拿去清洗烘乾,再拿回來,他再用完一半——就有可能停歇了。”幽閒指著紅泥小爐,“別杵在這,把茶壺裡加滿水,這位爺這麼幹哭不喝水,早晚變乾屍啊。”
“哦,知道了。”幽曇是個老實孩子,從小就生活在師姐的“淫*威”之下,格外乖巧聽話,臨走時,她瞥了一眼埋首在幽閒腿間慟哭的男子,不禁有了兔死狐悲之感:禽獸師姐究竟是怎麼一番欺負,才會使得這個七尺男兒哭成這樣啊!
幽曇抱著一摞沾滿淚水和鼻涕的手帕出了門,在井邊打水洗手帕。
一旁洗白菜的小尼姑驚道:“哎喲媽呀,幽曇師妹,那個人咋整的?這都是第二摞帕子了,敢情他還在褲(哭)呢?”
幽曇搓著帕子,猶豫了一下,怎麼回答呢?如實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肯定會被姐妹們背地嘀咕說自己隱瞞,以後庵堂的日子不好混,乾脆,還是胡亂說幾句吧,“聽說,那個男人以前和
幽閒師姐是舊相識,一起經歷過生死的,這次久別重逢,就格外傷感。”
“怎麼會這麼巧呢?他們之間肯定有奸*情!幽閒師姐真是個白眼狼,薔薇多好的一個人啊,就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師姐就下令格殺,格殺也就罷了,這個男人就立刻冒出來,天知道他和師姐以前是什麼關係。”洗完白菜,小尼姑不滿的鼓了鼓腮幫子,為薔薇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