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卉娟瞅了眼毛新蘭,毛新蘭背對著她一動不動,那就是默許了蘇懷琥的提議,蘇卉娟摸了摸毛新蘭的額頭,嗯,沒有發燒,於是她起身將被角掖掖好,轉身走了開去。
將水仙花枝直接遞到毛新蘭面前:“蘭蘭啊,去幫我個忙。事成了帶你坐飛機。”
毛新蘭不語,飛機?是想叫她也摔下來還是怎的?
蘇懷琥無奈,是誰一直嚷嚷著要坐飛機的?既然打動不了老婆,他只好再想別的轍子:“要不,你孃家大哥的婚事,我幫你張羅?”
毛新蘭聞言當即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她的負心漢:“為什麼?你不是一直不肯鬆口嗎?”
“蘭蘭,那不能怪我,你提的要求我也有點難辦啊。”蘇懷琥耐著性子解釋,忍字頭上一把刀,刀剜的是必須忍耐之人的心,與另外的人卻是不相干的。
毛新蘭只管自己心想事成的喜悅,瞬間將昨天的那一茬給拋到腦後去了:“說吧,什麼事?”
心向孃家的婦人,就是好對付。蘇懷琥不由得在心裡哂笑,表面上還是一臉的諂媚:“小老弟叫你把這花拿給前面的那個禍害。”
毛新蘭的臉立馬晴轉陰,抬手就要去撕那朵開的最嬌豔的水仙。
“幹什麼?不想你大哥順當的討個新老婆了?你可給我想清楚了,連死了三個女人的人,還有誰敢嫁過去!”蘇懷琥到底不是紙老虎,還是會發威的,不過僅限勢弱不如他的人罷了,比如這位為孃家長兄的婚事愁眉不展的婆娘。
毛新蘭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隨後又重重的垂了下去:“我去!”說完起身穿上棉服,趿拉著棉拖鞋,伸手抄來花枝,再也不看蘇懷琥,咬牙向門外走去。
蘇卉娟就在一牆之隔的堂屋裡擺弄新年要用的兩隻果盆,盆裡擺放著瓜子、花生、蜜餞以及花花綠綠的糖果,見毛新蘭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她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幾步攙住了毛新蘭:“媽,我陪你去?”
見女兒這般貼心,毛新蘭心中略略熨帖些許,她卻搖著頭拍拍蘇卉娟的手:“聽話,什麼事都別過問,媽去去就回。開年要給你說婆家了,只要亂子惹不到你身上,媽就安心了。”
蘇卉娟只好鬆開手,目送毛新蘭遠去後,粉拳緊握的她轉身上了二樓。
剛剛進屋換了一身素淨衣裳的蘇君逸,與跟著送宴車過來的沈秀文,在一群婆姨的圍攏下寒暄著。
“小文啊,我這裡好著呢,你不用擔心,趕緊回去吧,阿姨那麼疼你,回頭找不到你了又該急了。”蘇君逸閒話家常,看不出來一丁點的緊張。
沈秀文卻知這是在做表面戲文呢,電話裡都講妥了,她只管配合就好,她笑著朝湊過臉來的一位嬸孃點點頭,又看向蘇君逸:“那就好,等過了年,不久就要開學了,我可是惦記著中考被你得了頭籌的事呢,可得回去快馬加鞭的趕功課了,省得我媽再說我。”
蘇君逸看著沈秀文嗔怪的表情,故意上前搡了她一下:“你個小心眼!高考時勝過我不就好了,難不成這點事還要記一輩子,真是的。快回去吧,省得阿姨又拿我磋磨你。”
沈秀文知道這一搡,衣服兜裡勢必會多點什麼東西,她撅起小嘴回敬了蘇君逸一下:“就你嘴皮子厲害!我走了!”眼睛不經意的多眨了兩下:收到!
蘇君逸乾脆好人做到底,雙手朝沈秀文背後一抵,推著她出了包圍圈,這才與好友揮手作別。
沈秀文剛走,毛新蘭就到了:“呦,小逸啊,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是個孤兒了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蘇君逸背對著毛新蘭眯了眯眼,隨即轉身笑眯眯的看著這位族長夫人,親暱的拽過她的胳膊:“大嬸啊,你怎麼來了,我正要去請你呢,聽說你家裡來了位貴客?不知是不是打算在這裡過年呢?”
既然堅守陣地只會被動挨打,那就乾脆出擊吧,只是這出擊,一定要做好當時當地所能做到的最妥善的準備,一旦重拳出擊,必定要擊中要害,否則只會功虧一簣。
蘇君逸不再做那縮頭烏龜,既然毛新蘭能來打探這邊的情況,那說明這事已經到了即將浮出水面的時候了,再遮遮掩掩的裝聾啞阿翁,只會叫人笑話。
毛新蘭卻沒有答話,她神秘莫測的笑笑,推開了蘇君逸的手反握在手中,將她手中的水仙花枝捏在了蘇君逸手上:“這是我家中那位客人給你的禮物呢,侄女可要收好了。”說完,她便甩開蘇君逸的手,迤迤然扭著腰肢走了。
蘇君逸瞧了眼三朵花姿各異的水仙,冷哼一聲,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