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記錯,那日早上在蘇懷琥家院子裡眾人欺辱她的時候,這母女倆可是一臉興奮的看大戲呢,怎麼一轉身。拍拍屁股就把她們那幸災樂禍的舊賬一筆勾銷了?
沒有這個道理!而這位過了年才算15的表妹潘美玲,是個到誰家都蒐羅別人東西的主,小時候幾次交道打下來後。她便選擇了敬而遠之,從不讓她踏足自己的房間,如今更不可能引狼入室。
蘇君逸不說話,表情卻一點點凝重起來,五嬸姚儀芳和堂姐蘇卉娟忙問怎麼回事?
幽怨的盯著自己的右手手腕,紗布已經被蘇曉紅扯得拽緊了末端,她的心在咆哮:天殺的,真疼啊!
“小姑,你這是從哪裡新學的按摩手法嗎?難不成還能治療外傷?”五官糾結半天后,蘇君逸好奇貓咪一樣。抬頭詢問蘇曉紅,演足了戲份,蘇曉紅聞言四下一掃。懵然不覺自己惹了什麼亂子。
堂弟君逍早看不下去了,上前告罪一聲,將蘇曉紅的手掰開,再看他二姐手腕處的紗布上已經沁出了鮮血,怒火一下子躥起,即便對方是長輩,衝動的少年郎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他托住那出血的手腕送到蘇曉紅臉前,怒吼:“小姑姑,你這是幹嘛呢?對二姐有意見就直說,弄這些陰暗的功夫,嚇誰玩呢?”
蘇曉紅先前根本沒有察覺到蘇君逸的傷,可此時要硬說是誤傷,決計沒有人會幫她,因為她們這幫人打的就是探望傷勢的旗號,結果來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提人家姑娘受傷的事,反倒是一門心思打起了別的主意,她要是辯解,不是自打耳光嗎?
料準了這一點,蘇君逸乾脆隱忍不發,叫別人跟蘇曉紅墨跡去,她只要作壁上觀即可。
這不,原就看蘇曉紅不爽的封姿薔率先發難:“呦喂,妹子可真是心疼自家侄女啊,我們這些外姓人自愧不如,不知道妹子你還有什麼高招要使出來不?趁大家都在,演示演示。”
“就是啊曉紅,是不是那樣按一按,流點血,傷口就恢復得快些了呢?不過你別怪姐姐見識短,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按摩手法呢,有機會一定找你討教討教。”一起跟來的蘇君逸的遠房表姑,也就是黃鴻雁的親媽吳霜,緊跟著挖苦了蘇曉紅一把。
看來這表姐妹倆交惡已久了吧?蘇君逸只管往傷處吹氣,忙得好像一句話也沒空顧及,潘美玲見自家老媽受辱,氣得猛地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家表姨媽大罵“放屁”。
好一個霸氣的罵詞,果真是女大十八變,這小姑娘,多半是隨了她老爸潘西慶的地痞基因了,單看這潑婦罵街的勁兒,頗有青勝於藍的風範。
蘇曉紅自知百口莫辯,只好在別人群起攻之之前賠不是,蘇君逸忙裡偷閒的抬頭說了句:“小姑你多心了,三嬸和表姑只是太緊張我而已,我去外面用水沖沖,沖沖就不疼了,你們繼續聊。”
說完,逃一般躥出包間,蘇君逸掩上門,心裡直喊救命。
熟門熟路地向洗手檯走去,眼角匆匆一掃,蘇君逸瞧見了那個依然垂頭站在視窗的竹馬君,無奈,只好走過去一觀究竟。
“又怎麼了?”察覺到段振宇那暗黑的氣場,蘇君逸靠近後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喂喂,你到底怎麼了?”
眼看著昏黃的天光將男孩靜默的身影吞噬,大風吹,雪花紛飛,蘇君逸的心中起了莫名的疏離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段振宇有點失常,難道是自己剛才勸慰的話他還沒能理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叫一向開朗的小宇哥,變成了這麼吞吞吐吐的欠揍模樣?
良久得不到回應的蘇君逸,惱了,開口時,言語間帶了失望:“小宇哥,這樣耗著沒有意思,我還要去應付那一幫嬸孃,你要是覺得吹風實在好玩,那我也沒辦法,再說我家班長還在校門口等著給我開門呢,你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接著想吧,我回屋去了。”
手腕上的血跡早已凝固,沒有了沖洗的必要,蘇君逸轉身,將背影丟給那個變得莫名其妙的小宇哥。
剛走幾步,身後傳來顫抖的聲音:“小逸,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啊?”生什麼氣?蘇君逸感覺自己要奔潰了,可啊字剛出口,後面的話來沒來得及問,段振宇就像個受傷的小獸一般衝過來一把圈住了她。
整整一個腦袋的身高差,使得他要努力彎下腰,才能將腦袋蹭到他家小青梅的頸部;同樣,因為這巨大的身高差,那迎頭驟然壓降下來的重量,叫蘇君逸一個趔趄向後退出半步。
緊緊的擁住小青梅,竹馬君終於還是爆發了,聲音隱隱哽咽起來:“小逸,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