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聲緊閉嘴巴,彭梧像犯錯的小孩子,偷偷瞄蘇君逸一眼,再瞄一眼,以前捱了訓都是柳嫂嫂幫他解圍的,今天這個蘇嫂嫂真不友善,看她那兇巴巴的樣子,切!
將彭梧的表情盡收眼底,蘇君逸心中不是滋味的很,不由得想起這兩日竟被周亦銘插科打諢糊弄過去了,混忘了心裡膈應著的他的過去。這時候被這傻大漢一提,她的心裡酸水嗖嗖的往外冒,脾氣一起冷哼一聲走開了。
眼刀子殺向彭梧,周亦銘交代了破門請人的任務,丟下彭梧去追心上人。
這邊,彭梧先是好言相勸,只是他那嗓音渾厚得有點離譜,跟打雷似的將空蕩蕩的廊下震得來回嗡嗡響,先禮後兵嘛。
半天得不到回應,彭梧蓄力一拳砸向那緊閉的房門,門板破碎聲中,一個老婆子的聲音硬邦邦的響起:“哼!又來一個不怕死的了!老爺子,你的在天之靈要幫助我老婆子,不打死那個砸門的狗腿子,老婆子我就一頭撞死陪你到地下去!”
剛剛轉身要走的彭梧身後,漫天飛舞的塵埃裡走出來一個鶴髮老嫗,手執一柄鐵鍁。“哇嘿”一聲吆喝著向彭梧戳來。
再說周亦銘那頭,追出去半天才看見了獨自站在角落裡生悶氣的蘇君逸。
人類本就是嫉妒心旺盛的動物,再怎麼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人前裝大度,背地裡還不是恨不得把那情敵扎死以洩憤。
只是蘇君逸氣的卻不是情敵這種至今沒有看見的神秘生物。她氣的是周亦銘,是這個明知他自己有不堪歷史還來招惹她的壞男人。
蹲下,抬頭看著氣得臉頰通紅的戀人,周亦銘心中一痛,不知道該說什麼,心知這一次是無論再怎麼耍滑頭也矇混不過去了,只好老老實實的等候發落。
殊不知,這也是一種策略呢。蘇君逸看著地上比她自己還要神情哀怨的周亦銘,怒火沒來由的漸漸變弱,最終她只得伸手拉起地上半蹲著思過的壞男人。
避開周亦銘晦明難辨的目光。她起身走出這一方憋悶的角落,邊走邊道:“我沒事了,走吧。”
沒事了?他才不信,哪怕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也好,可她剛剛走開時明顯不願意看他了。這叫周亦銘心慌不已,最近幾次連番攻心戰的勝利,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諷刺。
“怎麼做你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垂眉斂目,他還不想放棄。
頓住腳步,蘇君逸苦笑:“還能怎麼樣?亦銘,以前的都算了……今後不要做傷害我的事就好。我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不會死抓住那點陳芝麻爛穀子不放的。不過你若是真心想讓我心裡好受一些。那就與前任斷得乾淨利落些,不要再讓我看到聽到就行,畢竟我不能大度到一點都不在意,我不是聖人。走吧,正事要緊。”
“這也是正事,對我而言。比別的事都重要。”周亦銘還在堅持,卻也不想再叫對方不高興,只得走上前做最後的嘗試。
伸出手去,見蘇君逸沒有拒絕,他那懸著的心才落地了。
那日大雪過後。天氣很快回暖,今日暖陽融融,蘇君逸仰面迎著陽光一笑:“亦銘,我所珍視的人與事一直都很多很多,但是如今能讓我守住的已經寥寥無幾,我希望你會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我也知道自己有點小家子氣,可是這怨不得我。換作是我,你會這麼容易接受嗎?段振宇送我一幅畫都能叫你諱莫如深成那樣,可見人心都是小氣的。不過你放心,我決定的事不會輕易反悔,除非你先一步背叛了我。”
不管呆住的那人,蘇君逸反握其手向原路折回,恰好看見彭梧一手拽住鐵鍁後,作勢要踹一位老婆婆的情景。
傷著人總是不好的,她是來談事的不是來惹事的,因而她高喊一聲:“住手!”
彭梧不耐煩的轉過來瞅了周亦銘一眼,表示這個嫂嫂的話他想充耳不聞。豈料周亦銘站在蘇君逸身側,狠狠的瞪著彭梧。沒有彎彎腸子的彭梧當即收了手,委屈的撤了回來,他不過是直覺的認為新嫂嫂不近人情罷了,他錯了嗎?
周亦銘懶得理他,終於請出殺手鐧來:“小影——”
話音剛落,後備箱被猛然掀開,一道黑影颳起一陣風似捲來,將老婆婆扶住,不仔細看還真就被這表象欺騙了。小影用的力度很巧,抓著暴力婆子的手使著暗勁,決計不容許這老嫗開溜,而挽住老婆子肩膀的手更是在將她下壓,使得她根本不敢反抗。
老婆子也是久經世事之人,見狀不哭不鬧,老實不客氣的要求坐下再說。
有求於人的來客只得照辦,由彭梧端出凳子來,並由小影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