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從蘇君逸家樓頂躥上空中,秀水村的洋樓不多,人們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了村中的蘇家樓頂。
有高呼救火的,有隔岸觀火的,也有琢磨著這是不是什麼計謀的。
神秘男人依然坐鎮在蘇懷琥家,蘇君邁緊張兮兮的貓進屋裡向他通報了最新的進展:煙不重,但是一直不疾不徐的持續往外冒,似乎不是什麼要緊的火勢。
妖孽一般的男人寒著臉咧了下嘴角,隨即揮揮手讓蘇君邁繼續出去打探。
蘇懷琥皺著眉頭,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焦躁得無與倫比,他愁的可不是蘇君逸的死活,他愁的是這位大佬什麼時候才行動,難不成就這麼穩坐釣魚臺一般等著蘇君逸自己嘎屁?
“快了,等入夜吧。”男人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蘇懷琥如釋重負的嘆息一聲:“如此甚好,甚好,夜長了夢多,夢多啊。”
“夜再長,也只得黃粱一夢。蘇族長多慮了。”男人依然不動聲色的斜靠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璧,似乎是什麼值得珍而重之的舊物。
蘇懷琥急忙稱是,這時他家西屋後的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大哥,你當真要那麼做?”開口的是老五,身後跟著他的老婆和女兒。
“怎麼?你的翅膀什麼時候已經硬了?敢來質疑大哥了?”蘇懷琥看也不看身後,只是冷冰冰的擺起了長兄的架子。
老五蘇懷瑜臉紅脖子粗的握拳怒吼一聲:“大哥,人在做天在看,你別忘了,我可是復員的軍人!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老五!你可別忘了你在誰的地盤上說話呢!不想一家三口流落街頭,就給我滾回去閉上你的嘴巴!”蘇懷琥欺軟怕硬,這時候有後臺撐腰,自然不會懼怕老五的拳頭。
老五一向溫吞,因傷復員,一直低調做人,從沒有亮出過軍隊裡磨練出來的真本事。
這時候,眼見蘇懷琥有軟禁他的意思,怒火中燒的他,當即一拳砸向樓梯口的木扶手。
“吱嘎”一聲,扶手應聲碎裂,歪歪扭扭的倒向地面。
再看蘇懷瑜,一張臉沉得像灌了鉛似的,一點妥協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蘇懷琥倒是愣了,他還是第一次見老五發威呢,看樣子那一拳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落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殘了。
不過他不怕,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此時這位高個子正優哉遊哉的摩挲著手裡的玉璧呢。
在屋中驚起突變的時候,他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成竹在胸姿態,看的蘇懷琥愈發的膽大心肥起來:“混賬東西!再亂來你就別想要可可的戶口了!”
可可的戶口!那可是關係到一個女孩子升學以及嫁人的重要檔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叫人拿捏住的,但是這由不得老五,因為他一家三口的戶籍都落在蘇懷琥這個戶主的後面。
農村怎麼了?沒有自己的宅基地,沒有自己的房子,依然做不了戶主,依然要受制於人。
可是蘇懷瑜似乎不怕這個,他一手拽緊老婆,一手摟緊幼女,目光灼灼的看向蘇懷琥:“大哥,孽不是那麼好作的,你要對得起黃泉下的二叔和二嬸!也別忘了當年懷璟哥和嫂子是怎麼幫襯你家的!”
哼,講這些老黃曆就有用了?蘇懷琥眉頭一挑:“幫襯?誰幫襯誰?沒有我的首肯,他蘇懷璟能透過成分審查?能順當的做老師?你開什麼玩笑?”
“大哥,那是懷璟哥的本事,既然你那麼有權柄,怎麼自己不去做老師?這時候說風涼話,也不怕砸了舌頭!”蘇懷瑜力爭到底,倔脾氣的人一旦跟人較勁起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被說服的。
蘇懷琥覺得說了半天的話口乾舌燥得慌,他拿起八仙桌上的茶杯斯文的小啜幾口,這才接著說道:“你說什麼都晚了!”
這時候,神秘男人派出去的殺手狼狽不堪的滾回來了,一開口就帶著哭腔:“大哥,不行了,果然如你所料,我們被耍了。”
“那人身手怎樣?”神秘男人掃了來人一眼,明知故問,不過是想聽聽實況罷了。
為首的殺手傷得最重,但也最咬牙切齒,他一拳砸在地上,罵道:“他奶奶的!聽昨晚埋伏在小賤人家院子外的弟兄說,來了個會飛簷走壁的,我還以為是誆我的呢,誰知道不到三招就被那人打得還不了手了,要不是弟兄們不肯獨逃,非要留下來與我一起迎敵,我今天怕是見不到大哥的面了,嗚嗚……”
太師椅上的人什麼也沒說,眼風一掃,另外兩人立馬唯唯諾諾的附和著。
“行了,弟兄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