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吧?要是有能力有擔當的。還得是她所熟悉的,知根知底的才好。
這麼想著,她的目光轉移到了正在安慰蘇卉娟的孫超身上。
心裡咯噔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了郎才女貌的想法。如果這個孫超真的如周亦銘說的那麼可靠的話,應該是個理想的人選,除了不那麼帥氣,和脾氣有點古怪之外。
怎麼個古怪法呢?他只跟走的近的人好好說話,對別人,都是擺著一張包公臉,不僅愛答不理。難得開口也總是衝的很。要取得這種人的信任,極其困難;而這樣的人,在社會上,其實是很吃不開的。
只能靠著熟人的關係,上了高位。才能做出成績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大千世界,百生百相,誰說這樣的人不會是別人的良人呢?
且觀察觀察這兩人會不會自發吸引對方再說吧,她再覺得好,也不如蘇卉娟自己扎進去的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孫超對蘇卉娟。還真不是一般的熱忱啊!哪天找個機會套一套話好了,瞧瞧,蘇卉娟的臉正紅著呢。
連夜打電話找到衛青,讓他幫忙處理那個儈子手,之後的事,她再也沒有過問。想著只要保護好孩子就行了。
第二天。蘇君逸的系列圖樣總算完成了,她很是高興,臨時召集管理層以及幾個地技術型織工開會。
“丫頭,這個系列是很不錯,可是你想過配線的事嗎?以前我們是直接到大廠去拿配好的線。根本沒有接觸過供應綵線的廠商,如今得自己去洽談業務了,你有心理準備嗎?還有,這樣的圖樣,老主顧不一定會買,需要我們自己拓展市場,這些你都考慮清楚了?”蘇懷瑜雖然由衷的欣賞蘇君逸敢說敢做的魄力,可是現實終究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蘇君逸點點頭:“我調查過了,如今的綵線供應商一般都是兼顧地毯這一行的,定向供應的話倒是好談一些,不過可能價錢不那麼好壓,因為我們是新廠子。所以我打算穩重求險,新款地毯只先趕製一小批,到市場上試水看看。而綵線,就先到接單的上級廠商多要一些,總有新手工人會反覆返工,使得綵線不夠用的,不是嗎?所以理由很好找。不過這件事得保密,一旦讓上級廠商知道了,就不好辦了。”
“所以說,這事只能秘而不宣。”孫超點點頭,雙手交疊托住下巴做思考狀,“不過這樣一來,必須是你信得過的人織這地毯才行。”
蘇君逸笑笑:“信得過的當然有,到這裡來開會的都是我信得過的。五樓的研發間還有空著的,在那裡安上幾臺織機,並把那個房間列為禁區,沒有門卡的不讓進去。圖紙不準攜帶出公司。這是保密合同,請在座的幾位簽署一下,一旦秘密外洩,我不至於連個賠償都找不到。”
蘇君逸說著,捲起圖紙,將合同分發給與會的幾個技術織工。
大家的臉色,都有那麼一瞬間的變化。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是覺得自己遭到了不被信任的待遇。不過這世道,信任不信任,空口無憑的,她可不想冒險。這可是她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完成的圖樣,怎麼可能不做點保證措施?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請看保密合同下面的合同。那是什麼?”蘇君逸起身,踱步,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
她為魚肉的日子,在周亦銘受傷的那一晚,已經徹底宣告結束。
之所以說人心是捉摸不透的,不過是因為說話的人沒有丟擲足夠的誘餌罷了。一旦誘餌的分量充足,人心便會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就比如此時此刻,她能明顯看到,這些技術織工的臉色,忽然陰轉晴了。
因為第二份合同,是讓他們入股的合同。
一旦新產品成功了,他們將得到豐厚的利益。
會議圓滿結束,蘇君逸交代了蘇懷瑜和孫超幾句,讓他們著手佈置秘密機房,她自己,則帶上圖紙,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周亦銘還是沒有醒來。如今已經是九月底,從他受傷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蘇君逸心中的慌亂與日俱增,當她給自己設定的關於圖紙的目標終於宣告達成,她便垮了下來。
“亦銘……你這是在懲罰我嗎?亦銘,醫生都說你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醒來?亦銘……”趴在床邊,從出事到如今,她終於哭了。
熟悉的面龐,一日日消瘦下去。特意打通了窗戶,陽光還是照不進來,整個廠房都在背陰面,她只能設法弄了張帶有滾輪的病床給他用。天氣好的時候,她會推著他,到外面去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