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道:“高順將軍呢,現在何處?”
廖化道:“高順正在安排婦孺轉移。”
“唔~~”郭圖點了點頭,問道,“已經轉移了多少人了?”
“女人和孩子加起來大概有五、六萬人。”
“唉,也只能這樣了。”郭圖長長地嘆息一聲。低聲道,“轉移婦孺之事到此為止,讓高順將軍即刻前來敵樓議事。快。”
“遵命。”
一名親兵答應一聲,飛奔而去。
約有一頓飯的功夫,滿頭大汗地高順便匆匆趕來敵樓,未進門便問道:“末將正在安排婦孺轉移,先生何故相喚?”
郭圖浩然嘆息道:“高順將軍,已經沒時間了。”
“沒時間了?”高順愕然道,“可末將只來得及轉移走五萬多人,還有八萬多人沒來得及轉移呢。”
郭圖道:“我來問你,已經轉移出去的五萬多人,是否皆為年輕女人和孩子?”
高順道:“不錯,末將遵照先生地叮囑,先行轉移的都是孩子和三十歲以下地年輕女人,現在孩子和年輕女人差不多已經轉移完了,剩下的八萬多人大多是年紀超過三十歲的女人,還有許多老人。”
“差不多就行了。”郭圖舒了口氣,冷幽幽地說道,“涼州軍和冀州軍很快就要殺到了,現在再轉移也來不及了,就算勉強送出城外,只怕也難逃厄運,不如就讓他們留在城裡吧,只要主公大軍能夠及時回援,美稷城池不破,她們便仍有一線生機。”
郭圖嘴上雖然這樣說,可他心裡明白,這可能性微乎其微!
高順想了想,頹然嘆息道:“也好。”
“還有一件事,必須在涼州軍和冀州軍殺到之前做好。”
郭圖說完轉身面向城內忙碌的築城工地,無數忙碌的奴隸身影頃刻間映入了郭圖的眼簾,倏忽之間,郭圖佈滿血絲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凜冽地殺機。
“戰爭一旦爆發,我軍將拼盡全力守城,勢必沒有多餘的兵力來看押這些奴隸,所以~~”
郭圖說此一頓,以手做了個刀切的手勢。
廖化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吃聲道:“先生的意思是,殺了這一萬多奴隸?”
“嗯。”
郭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廖化道:“可~~可是一萬多精壯勞力啊,未經主公允許,這麼做是不是~~”
郭圖道:“軍情緊急,已經來不及稟報主公了!況且這一萬多奴隸野性未馴,一旦戰事緊急,難保不會從中生亂,為了美稷計,為了主公大業計,這一萬多奴隸,斷然留之不得,他們死得死,不死也得死!”
廖化凝聲道:“末將明白了。”
郭圖把目光轉向高順,說道:“高順將軍,這事~~交由你去辦。正好可以讓你麾下的那些新兵見見血。”
高順抱拳作揖道:“末將領命。”
……
夜色闌珊,幷州大營內卻是火光通明、人頭攢動。
奉命暫時統馭全軍的曹性不敢怠慢,加派了二十四班巡邏隊,沿著大營周圍一刻不停地巡邏,唯恐馬躍軍趁夜偷營。曹性一邊加緊巡邏,一邊還連夜組織河水東岸地步兵渡河,充實河西的幷州大營。
在十數親兵的護衛下,曹性昂然登上轅門,早有守門小校迎上前來,大聲道:“小人參見將軍。”
“唔~~”曹性點了點頭。問道,“營外可有動靜?”
“回將軍。並無動靜。”
“嗯,加強戒備。但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遵命。”
“嗯!”轅門小校話音方落,曹性忽然蹙緊眉頭,凝聲道,“什麼聲音?”
小校和士兵們茫然四顧,他們根本就沒有聽見任何異響。
曹性目光清厲,把手一攤、沉聲道:“弓來!”
早有親兵將四石挽力地鐵胎弓遞給曹性,曹性握弓於手。又從親兵手中的箭壺裡抽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綽於弦上,轉頭向身邊的小校道:“你拿一枝火把,向轅門前奮力擲出,有多遠擲多遠。”
“遵命。”
轅門小校不敢怠慢,急忙從轅門上拔了一支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掄圓了胳臂往前奮力擲出。倏忽之間,燃燒的火把往前翻翻滾滾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明亮而又耀眼的軌跡。曹性地眼簾微微眯起,藉著火光的照耀,果然看到轅門外地空地上正有許多黑乎乎的人影在移動。
曹性吐氣開聲,四石挽力地鐵胎弓霎時張滿,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