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麼有趣的故事,祝你們好運!”
看到馬車遠去,賓布發現珍妮芙好像一點兒也不怕自己了,反而感覺很不滿意。
賓布回過頭去認真地問:“喂,你怎麼不怕我了?”
“你笑的時候一點也不嚇人。”珍妮芙這樣說。
賓布只能承認珍妮芙沒有說錯。
賓布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護送珍妮芙回家,現在想起來可能只是因為聖武士的一句話,騎士們有“榮譽即吾命”的說法,相對的賓布也有“諾言即吾命”的準則,既然他決定幫助聖武士,那就一定會幫到底。
“許諾給別人的我一定會辦到……”賓布心裡默默想著,然而一個想法忽然闖入他的心房:“許諾給自己的呢?”
賓布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他望著藍天上悠然飄動的白雲,嘆了一口氣。
無憂無慮的珍妮芙把兩隻手背在身後,歡快地邁著步子,接近故鄉的喜悅使她全身精力充沛,慢騰騰地邁著四方步的賓布則被甩出老遠。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賓布突然覺得自己不必再跟下去,到這裡珍妮芙已經不再需要什麼保護,愚蠢的聖武士保護女性不受傷害的心情也會得到滿足,自己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是的,已經沒有時間停下來看風景了。
然而他的步子還是在邁。
每一步都不大,每一步似乎都經過深思熟慮,每一步似乎都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那麼想回去嗎?”賓布問自己。
“回去幹什麼呢,你已經輸了……”
“喂,喂!”珍妮芙催促賓布走得再快一些,賓布看見珍妮芙站在路邊,好奇地打量著一株非常豔麗的植物,它金黃色的花盤有車輪那麼大,看樣子珍妮芙打算用手去摸摸看。
“把手拿開,那是日輪花,是一種食人花!”賓布急忙衝珍妮芙喊道。
“騙人。”珍妮芙嘟起嘴巴說道,“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食人花要麼長刺,要麼長一些怪怪的袋子,叔叔對我說過那些叫——叫消化囊!這種植物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吃人呢?”
“不過倒是很奇怪,山的那一邊就沒有這種花。”珍妮芙不顧賓布的勸阻把手伸了過去,可是手指剛一碰到植物的葉子,日輪花馬上就用自己的寬大枝葉將珍妮芙纏了個結結實實,而四周的灌木叢裡突然竄出了一群海龜大小的毛蜘蛛。如果不是賓布及時用魔法驅散它們的話,珍妮芙肯定會被爭食成一堆白骨。
“……蜘蛛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珍妮芙被救後仍驚魂未定。
“是日輪花把它們叫出來的,日輪花只要一逮住獵物就會分泌一種香味,毛蜘蛛馬上就聞訊趕來,把像你這樣的笨蛋啃個精光!”賓佈教訓道,他現在發現珍妮芙對於惹麻煩很在行。
“可是……”珍妮芙還是不明白,“日輪花這麼做,對它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
“當然!毛蜘蛛吃剩的骨頭和血肉,就成了日輪花賴以生長的肥料。”賓布不耐煩地解釋。
“真不可思議……”珍妮芙回頭望了望那株妖豔挺拔的危險植物,在它的根部有幾具田鼠和麻雀的骨骼半掩在泥土裡。
賓布覺得一切都很正常。
為了生存,什麼樣的方法都可以想得出來。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嘶鳴,緊接著一隊人馬就從他們眼前疾馳而過,賓布看到馬上的騎者好像是拉何爾的教團騎士,他們一個個身穿白盔,行裝整齊,似乎正要去執行什麼緊急任務。
拉何爾教團騎士,直接由教皇肯賽思統領,一般都執行諸如調解城邦之間的糾紛,守衛村莊免於強盜的騷擾,追捕蓄意破壞教廷財產的匪徒,保護朝聖者前往聖地這樣的任務。有時也有例外,十六年前為了反抗休普的侵略,拉何爾頃全國之力與之對抗,當時不知有多少教團騎士默唸著真理之神歌若肯的名字戰死疆場。
但是現在面對這些行色莊重的教團騎士,珍妮芙卻指著其中的領隊咯咯地小聲笑了起來,賓布也不知道她現在為什麼這樣興奮,也許回家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期待的事情。
“唔——你看,真有意思,我從沒見過那樣的人……”
賓布捂住珍妮芙的嘴,恐嚇她說:“別再給我惹麻煩,如果我生氣了就把你賣到維爾羅尼亞去!”
自稱全才而實際上被後人評價為半吊子的吟遊詩人阿里阿米巴說過:“好運不可邀約,惡運不請自到”,何況珍妮芙又對惡運招手呢?果然,領隊的那位騎士調轉馬頭,向著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