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了警惕,手中的長劍也漸漸放了下來。
遠處忽然馬蹄聲響起,只見樹林之中一名騎士策馬而出,這騎士年輕英挺,一身戎裝,正是陳焉軍中的糜芳。
糜芳到了這一老一少兩人的面前,立即翻身下馬,施了個禮,笑道:“珪叔,元龍,你們二位來的好晚啊。”
原來這一老一少兩人正是從下邳的時候便投降曹操的陳珪和陳登,兩人見到昔日的故人糜芳,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惆悵。
歡喜的是老友相聚,而惆悵的卻是兩邊此時所屬的陣營已經全然不相同了。
糜芳卻似乎沒有這方面的考慮,他望著陳珪和陳登,笑道:“二位,不知道曹營之中倏忽已經一載,你們過得怎麼樣呀?”
陳珪倒是老謀深算,他聽得出來糜芳言語之中似乎有些嘲諷的意味,當即搖了搖頭,並不說話。而陳登顯然沒有這麼好的涵養,當即哼了一聲,說道:“糜芳,我看在咱們曾經在徐州的老交情才出來和你見面,你如今方一見面便諷刺於我,到底是何居心?”
糜芳故作不知,搖頭說道:“咦?元龍何處此言?此時曹操雖然不是什麼天下霸主,但是畢竟也比死在下邳的呂布要好吧?你此時投靠了曹操,總好過在呂布手下等死吧?”
糜芳執意如此說,倒真讓陳登顯得有些不解,不解糜芳是真的覺得自己在曹操手下混的很好,還是故意要來諷刺自己。
其實陳登和陳珪投降曹操之後再曹操軍中混的很不好。一來兩人都是徐州本土的名門望族,在徐州的時候自然是土皇帝,呼風喚雨一手遮天,既有當地的聲望,又有主公的信任,活的風光無限;二來兩人投靠曹操之後,一直沒什麼建樹,曹操又是多疑之人,這樣一來,兩人自然更被懷疑,始終得不到重用。
綜其所有,陳登陳珪父子兩人此時的處境實在是慘不忍睹,完全談不上混得好了。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當兩人得到糜芳秘密傳書說要私下相見的時候,兩人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爭鬥,還是決定冒險出來一見。
畢竟兩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徐州人,又在徐州當地有著一定的聲望,而如今徐州乃是在糜芳的主公劉備劉皇叔手下,萬一真的有重新棄暗投明的機會,那麼陳氏父子一定會毫不猶豫的。
糜芳雖然沒有自己的兄長糜竺那麼聰慧,但是卻也懂得察言觀色。看到陳登和陳珪兩人似乎一肚子委屈,而且並不像是作偽,糜芳心中漸漸打定的主意。
但是此時若是輕易打草驚蛇,很有可能導致前功盡棄,糜芳按照著來這裡之前陳宮軍師的指導,繼續旁敲側擊說道:“唉……可惜曹孟德一代梟雄,轉眼就要歸於塵土了……”
陳珪聽到這裡,一雙眼睛露出疑惑神色,顯然是這條老狐狸想要從糜芳的話中問出點什麼,當即開口說道:“哦?糜芳小將軍這麼有信心,你怎麼就覺得陳焉一定能夠戰勝曹操呢?”
糜芳冷笑一聲,還是按照之前陳宮的計策,故作神秘的說道:“這個……且還容我先賣個關子。”
陳珪心中奇怪,他在徐州的時候幾乎是從小看著糜芳長大,糜芳向來都是個直腸子,心中藏不住話,如今既然他敢說曹操馬上就要歸於塵土,那麼說明他知道陳焉破敵的計策,但是如今卻又見糜芳不願意告訴,實在適合糜芳的性格有些不同。
陳珪始終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糜芳終歸還是個大嘴巴,因此他微微一笑,用上了激將法:“哼哼,吹牛自然人人都會,我倒覺得陳焉沒這個本事,不過是你在騙我們父子罷了。”
糜芳聽了陳珪的話,心中暗自驚歎道:“陳宮先生真厲害,竟然將這老傢伙的話都能猜到,便是他用出激將法這一步都已經算計到了,看來這一次陳宮先生真是決勝千里之外了。”
想到這裡,糜芳臉上卻故作生氣,怒道:“誰敢說我吹牛?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此時徐榮將軍馬上就要到達濮陽了,三天之內,曹操馬上就會城破人亡。我看在咱們都是老交情的份上告訴你,奉勸你們父子如今早早歸降,我還能看在咱們交情的份上替你們說說情。”
陳珪和陳登兩人聽了,都是面面相覷,相視無語,過了很久,陳珪忽然對糜芳說道:“糜芳啊……咱們既然是老交情,我就不瞞你了,這一次我們父子既然出來見你,本來就是對曹操失望了。”
糜芳聞言大喜,心道:“看來這兩人都是相信了我的謊話,陳宮先生的計策還真厲害!”
只聽陳珪繼續說道:“這個……我們父子倆當初投降曹操,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本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