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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來,被二賴子惡狠狠推著,說:“小子,看看你這狠心的哥,還有你那狗屁愛人,離你大老遠呢,看到沒?心情爽不爽?”

許沐疼的臉上全是冷汗,眼縫裡攢了一堆,他費力的眨了眨眼,將眼皮掀開一條縫,還沒看見馮程,餘光裡卻見李暇的白大褂,已經在水箱後露了一角,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許沐扭頭,再去看另一邊情況。

馮程離他大概四米遠,滿臉糾結,心痛混著一點害怕,一副“我愛你但我也很怕死”的模樣。而許東籬離的很遠,幾乎和開槍之前的位置,只差一一點點。

許沐沒吭聲,垂眼去看傷口,球鞋已經被染紅了,一團逐漸擴大的血跡,在他腳邊蔓延,腳板再薄,畢竟是個對穿,血流的厲害,卻沒有止住的趨勢,許沐自己都有些不敢直視,越看越暈。

二賴子勒著他脖子,只見他個垂著的後腦勺,就按正常人的思維,以為他是心寒的絕望了,對他反應還算滿意。他正準備再去威脅許東籬,卻見那位手機突然響了,這邊還持著槍呢,那位就膽大包天的接通了。

才貼上耳朵不到一秒,就見他臉色鉅變,說了句“你先穩住我馬上來”,居然一轉身,抬腳就往樓梯口跑了,速度非常快,似乎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二賴子被他搞愣了,但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於是他抵在許沐頭上的槍,平著劃了個飛速的圓弧,變為直指前方,那個白襯衫的背影。

他速度不可謂不快,他根本連瞄準的時間都沒想留,食指直接去摳扳機。

揮手一瞬間,氣氛陡然繃緊,勒的人幾乎喘不過氣。

許沐是在許東籬開口的瞬間抬起頭的,二賴子手裡的槍,從他眼前近處劃過,純黑的槍身,在空氣裡拖出一截模糊的殘影,像慢鏡頭裡的鐘擺一樣,越來越接近十二點,也就是許東籬的後背。

毫無遮擋,還是背朝向,潔白熨帖的白襯衫,是個絕妙的真人靶子。

許沐心陡然提到嗓子眼,腦中靈光咋現,他接的那個電話,根本就是個幌子,或許對面是個買保險的也說不定——

許東籬是個兇殘的賭徒,他一貫的風格,就是用自己當誘餌,用最直接最小的也最危險的方式,博得頭籌,前提是成功的話。

同一刻,馮程突然暴起,飛速朝這邊撲過來,而水箱背後的李暇,手裡舉著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悄無聲息的竄了過來,他距離非常近,不到兩米。

許沐視線縮成了一條直線,就是從槍口到許東籬後背的範圍,神經繃緊到極限的時候,眼裡的一切都慢下來,二賴子佈滿裂口和劃痕的食指,一厘米一厘米的壓緊扳機,許沐緊張的幾乎缺氧,可他四肢就廢了三條,只剩一隻被疼痛刺激的,根本站不住的右腳——

他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眼看著扳機的角度越來越小,而許東籬才跑到門口,他一咬牙,突然將右腿的支撐力卸了,左腳被打破的球鞋口,幾乎是泉湧般,飆出一股血流來。

壓制痛苦的,唯有更深的痛苦。

許沐眼前一片黑影,身體卻透支般蓄起一絲微薄的力氣,他撅起屁股,準備拼命一頂,熟悉的槍響卻爆在空中。

一聲,又一聲。

許沐黑著視線,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有兩道槍聲,就聽見二賴子卡帶似的“呃”了一聲,全身很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禁錮他的手勁也鬆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硬物墜地的聲音。

一男人恭敬的問道:“東哥,您沒事吧?”

許沐還沒緩過來,聽見二賴子斷續而怪異的大笑聲,聲音透著一股豁出去的架勢。

“嘿嘿~~哈哈哈哈,許東籬,送你個好東西——”

許沐耳膜轟鳴一聲,心道他要拉炸藥,還不清明的視野,看見馮程模糊跑來的身影,登時就嚇得不行。

身體先於意識就動作起來,他順勢將屁股往後奮力一頂,同時用手肘拼命後頂,二賴子被他一突襲,不知怎麼就朝後猛跌出去。

他們本來就站在天台邊上,醫院建造年限太久,女兒牆很矮,上頭的防護欄杆鏽跡斑斑,明顯的皸裂滿布,根本就受不住力。

二賴子被許東籬旁邊那持槍的黑西裝打穿了肘部關節,左手根本就抬不起來了,他就是虛張聲勢,趕回來的阿瑞槍口比著他眉心,正準備給他補上一槍,眼神兒不太好的許沐由於擔心,幫了倒忙。

許沐一撞他,二賴子疼的幾乎脫力,瞬間就朝後跌。撞上鏽蝕的欄杆,欄杆應力而斷,他整個身體,就呈後仰的趨勢,只需要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