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旁邊的人唱曲。這竹居是為她的二師兄流蘇所建,座落在笙簫谷的一角,很是幽靜。樁素開始學戲的期間,來的最多的就是這裡。
“二師兄,你唱的真好聽。”樁素不由地感慨。
一旁唱著曲子的流蘇聞言一頓,嘴角一抿:“謝謝。”
樁素見他笑,也不由笑了起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女人?”流蘇長得很是清秀,別有一分書卷的氣息,平時也很是安靜,和他在一起,感覺獨有的舒服。流蘇好脾氣,樁素這樣問自然是不怕他惱,見他只是笑笑,不由又是打趣:“哪天如果我和你一起走出去,恐怕會被以為是兩姐妹。”
流蘇正要說什麼,卻見樁素忽然話語一頓,不由問:“怎麼了?”
樁素一時乾笑:“不對,二師兄你這麼好看,才沒我那麼醜的妹妹。”說完,自己也不由真的笑了起來。
流蘇不由哭笑不得:“你啊……誰說過你長得醜了?”
“是沒人說,但是我清楚。”樁素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料流蘇伸手過來,將她垂落的發線輕輕地挽到了耳後。一時間靠近,她倒有幾分不自然了,抬眼卻見流蘇直視著他,微微笑道:“沒有的事,素素的眼睛很漂亮。”
他那一聲讚歎,倒似是由衷的。樁素頓時一窘。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漂亮。下意識地,她一把將流蘇推開了,臉上火熱。
流蘇輕輕笑了:“素素,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會來這裡?”
“咦?”樁素不明白。
“你的眼睛真的很清澈,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流蘇淡聲說,轉身又繼續研究著那些曲譜。
樁素總覺得她的語調中含些什麼意味。她想起燕北也說過,在這個笙簫谷裡,要小心。可是為什麼似乎每個人都彷彿知道些什麼,卻偏偏她不知曉。
“這是你寫的曲子?”樁素想問什麼,又被流蘇打斷了,見他指著紅本子的一處,她點頭應道:“恩,是我寫的。”
“這裡寫錯了。”流蘇說。
“咦,怎麼會……”樁素幾分賭氣地走過去,這可是她研究了好久才填上的詞,竟然又會出錯。她靠了過去,看了看流蘇指的地方,果然還真出了平仄上的錯誤,不由苦了臉。流蘇幫她指了指,拿筆幫她注了出來:“喏,不如這樣寫……”
因為靠地近,可以聞見筆上細緻的墨香。
樁素看地正細,忽然聽到背後幾分冷寂的聲音:“樁素。”她覺得血液陡地一凝。
“素素,他是誰?”流蘇站在樁素身邊問。
樁素還沒回答,已經幾步跑了過去,一把將來人死死抱住:“該死的,沉簡你還知道要來看我。”她話語抱怨,卻是將他抱地格外緊。
沉簡身子一僵,遲疑地伸手,也是將她緊緊地摟了摟。動作有些生澀,但有一種很沉很重的感覺。
氛圍這時有些沉悶。
“終於知道來了?”樁素的臉埋在沉簡的懷裡,聲音也是悶悶的。
“恩。”
“在那裡過地怎麼樣?”
“還行。”
“……”
“你呢?”
“這裡挺好。”
“這就好。”
“……”樁素一靜,霍然一把將他推開,“什麼叫‘這就好’?當初是誰說過會來看我的?”
她在怪他。沉簡眉心不由一擰:“我很忙。”
好,他很忙……樁素心裡莫名酸楚,想起燕北那天的話,愈發的不是滋味。她永遠不知道沉簡心裡在想什麼,不知道他的過去,甚至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燕北口中,沉簡似乎格外的冷漠無情,但她想證實,並不是這樣的。
沉簡看到樁素神色暗下,心下也莫名煩躁。忽而卻聽有人淡淡地說了句:“聽說前陣子身在漢國的三皇子,不幸得重病死了。最近朝廷內外比較鬧騰,一葉盟的銀堂這時自然是忙地不可開交。”
流蘇向來平易近人,樁素很詫異他這時提這種不找邊際的話,轉眸,卻是發覺沉簡的臉色不佳,慌忙調解道:“父親前陣子身體抱恙,我一直想上街買些東西給他補補身,沉簡你今天得空的話陪我去吧?”
沉簡的視線落在流蘇的身上,顯然沒有善意,聽樁素這樣說,淡淡地點了點頭。
樁素自然地牽上沉簡的手往外走,沉簡順著她,到門口時才微微佇步,回眸,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流蘇身上。流蘇在那種注視下淡淡一笑,溫和的神色間忽而一閃犀利的光。
那時忽而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