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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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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里尼猛地站起來,臉上帶著震驚和憤恨的表情。牧師很不安,他並不想用這麼多壞訊息打擊她,只能儘量安慰她,說道:

“並非沒希望了,”他從神袍裡掏出聖經,裡面夾著一張紙條,“中尉讓我交給你的,萬一有事的話,裡面記錄著潛艇的方位、出水的日期和時間。記在心裡後請毀掉紙條,你和摩根博士可能還趕得上。”他說道:“無論如何,你們不能再呆在這裡。”

《歌唱的種子》第四十六章(5)

朱里尼接過紙條,塞進口袋裡,但並沒有聽他說話。“他只是個畜生!雜種!”她朝牧師喊道,握緊了拳頭,“他別指望繼承斯坦福家族!”但他會的,如果凱瑟琳願意的話,父親會把一切傳給他——正如他傳給了邁克爾。

牧師看著她,恐懼地看到她的轉變,他第一次意識到她可能會拋下他不管。

“求求你,”他掙扎著爬起來,“扶我到村子裡。”

但她一步步退開,臉上冷漠無情。

“看在人道的名義上,你不能拋下我啊。”

她可不喜歡別人說她不人道,腳步停了一停,牧師乘機爬到她身邊。她轉過身,朝河邊走去。剛走了一步,牧師抓住她的腳踝,她狠狠地踹了一腳,但他沒有鬆手。

“放開我!”她喊道。但牧師的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腳,朱里尼撲倒在地,兩人在泥沼中掙扎。最後她踢開牧師,站起身,牧師跪起來,朝村裡爬去。她想著,或許那老傢伙真的能捱到村子裡。

她四下找尋棍子,但一根都沒有,周圍全部的樹枝都用去築壩了。她看到男孩的屍體旁有一根船槳,她操起船槳,三兩步追上氣喘吁吁的牧師。或許他的心臟病發作了,但她還是瞄準他的後腦,閉上眼睛,用力揮去。一股液體噴上她的臉,但她沒有停手,用力一直劈,直到雙手無力才停了下來,然後睜開眼睛,四肢癱軟。牧師撲在地上,白袍上滿是鮮血。她的臉上、衣服上也染滿了鮮血。蒼蠅聞香而來,河水仍靜靜地流淌著。朱里尼回過氣後,起身把屍體翻轉過來,拖到土壩上,踢進河裡。長袍因空氣鼓脹起來,好似一朵雲彩飄在河面上。朱里尼想起了愛德華……接著屍體沉了下去。她跳進河裡,洗乾淨頭臉,衣服上的血漬暗淡了一些。她走出河水,把船槳扔進船中,推著船滑入河流裡。剛走了幾步,她想起把籃子忘了,於是回到現場,找到了籃子,再檢查了一遍周圍的情況。除了泥地上的黑印,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如果牧師的話是真的,日本人即將進攻村子,凱瑟琳與小邁克爾將和村民一同殉難。但朱里尼不想讓她們有逃生的機會,決定親自動手才放心。必須掩飾得象一場事故,萬一有村民逃出來,讓阿瑪德知道可不得了。

她準備單獨去與潛艇會合。整個下午,她一直焦慮地思考著如何逃出去。儘管她一再專心想著這件事,不安情緒瀰漫著整個腦海,侵蝕她的精神精力。她跑到河邊洗了三次澡,每次都似乎看到身邊有血跡泛起,一次比一次更濃更紅。她的衣服與頭髮似乎沾滿了鮮血,到了晚上,鮮血的腥味滲透了整個房間。她脫下衣服,用火全部焚燬,在腰間纏上短裙,告訴自己這樣子逃跑會容易些。為了化裝得更容易瞞騙人,她用伊班人的黑灰在臉上和身上塗滿文身和團案,用一面從遠處海岸的村莊交換得來的銅盤做鏡子引導她的手。一根藤蔓由腳踝盤旋而上,繞上大腿和小腹,在裸露的胸部打了個旋,盤上脖子和臉龐。她用另一根藤蔓同樣繞住自己,直到偽裝完成,與森林融為一體。她一直躺到村民都睡著了,有生以來,她第一次害怕黑夜,害怕叢林,害怕精靈。她站起身,潛進老柯與戰士們懸掛人頭的地方。最近他們襲擊了日本軍隊,其中一個頭顱還戴著軍帽和眼鏡。她拿了一個人頭,系在腰上,回到房裡蜷著身體圍住人頭,讓這一神力的儀式保佑自己不被敵人攻擊。離開時,她會帶上人頭。

《歌唱的種子》第四十六章(6)

她睡得並不安穩。在夢裡,她看到愛德華與奧馬利牧師的屍體相擁著在河面上漂浮。但當她再走近時,發現原來並不是奧馬利牧師的屍體,而是自己的身體糾纏著愛德華,一同慢慢向河裡的泥塘沉下去。快沉底時,她驚醒了,汗流浹背,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她傾聽著屋裡的動靜,一聽到任何表明還有人醒著的聲音就緊張萬分,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才坐起身。

在外面,森林等待著,觀察著她。當她靜靜地坐在黑暗中時,她能感覺到它的潮溼、它的呼吸、它的心情。白天,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