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卻見她拎著裙子衝了過去。
“明月……”還不等菲虹把話說完,就聽見“撲通”一聲。
明月不知踩在什麼東西上,整個人四腳朝天摔在孔得聖腳下。裙襬全都掀起來罩在頭上,露出裡面的雪白的褥褲。
呃,菲虹見狀嚇傻了。韓晹急忙轉身,嘴裡唸叨著“非禮勿視”的話,嘴角卻帶著笑。他已經大約猜中了明月的身份,看來這個郡主不只像傳言的那般驕縱任性,還是個有喜感的小丫頭。只是這樣瘋癲霸道的模樣若是娶回去,恐怕會家無寧日。
他有些同情的看了孔得聖一眼,伸手安慰的拍拍孔得聖的肩膀。想到出門前替自己整理衣裳的茹茹,韓晹的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孔得聖一皺眉,看著跌在自個腳下的明月,一貓腰,麻利的把她的裙子翻下來,然後把她撈在臂彎中半扶半抱的從地上扯起來。
旁邊的丫頭一溜煙跑了過去,急切的問著,明月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她緊緊咬著嘴唇不敢看孔得聖。真是太丟人!明明是想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怎麼就摔在人家腳下?
菲虹也跑了過來,扶住她的胳膊上下檢視起來,“還能走嗎?有沒有傷到哪裡?”
明月咬得嘴唇發白,感覺腿疼、腰疼、渾身都疼,最疼的就是臉,火辣辣的!
“沒事!”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扭身就往侯府裡面走,這個地方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孔得聖看著她一瘸一拐卻不讓旁邊人攙扶,眼神中多了些無可奈何,隨即笑著對韓晹說道:“讓韓兄見笑了。”
“相信孔兄成親之後的日子會多了很多歡笑。”韓晹半是打趣半是同情。
二人雖然認識不久,卻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莫逆之交。孔得聖爽朗不做作,為人磊落,雖說比韓晹大了三歲卻從沒端過兄長的架子。況且韓晹年紀比他小,可學問卻在他之上,他打心眼裡佩服韓晹,更喜歡韓晹平易近人灑脫不羈的性子。
“緣分天註定,我倒是聽說韓兄和尊夫人是一段佳話。”孔得聖嘴上也不服軟,笑著反過來打趣,“韓兄高中又抱得美人歸,想來做夢都會笑醒吧。”
“孔兄何嘗不是雙喜臨門,而且這郡主……有趣的很……”韓晹笑著說道,兩個人漸漸走遠。
卻說明月羞愧難當的進了侯府,原本就是為了躲開孔得聖,趕緊離開那個讓她丟盡了人的地方,其實倒是沒摔成什麼樣。可是菲虹卻不放心,想要傳個大夫瞧瞧。
“請什麼大夫?你還嫌我不夠丟人。”明月萬分沮喪的說著,“這下可慘了,本想好好教訓他卻丟了人。往後我怎麼見他?還怎麼在他面前趾高氣揚?”
“沒事,不過就是摔了一跤。”
“怎麼會沒事?”明月叫嚷起來,“我摔在他腳下,他就那樣俯下頭輕蔑的盯著我。還有這可惡的裙子,怎麼就翻了上去?他是不是笑得很開心?是不是露出嘲諷不屑的表情?”
“沒有,他怎麼會笑話自個未過門的妻子?他……”菲虹眼見孔得聖把她扶起來,臉上有擔憂閃過。看孔得聖的五官,再聽他說話,怎麼都不讓人覺得粗鄙不堪。況且看見他跟明月之間的互動,倒讓人感覺兩個人的關係挺近。
明月根本就不聽她說話,煩躁的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反覆唸叨著那幾句話,“該死的裙子,我再也不穿它了。該死,他一定高興壞了。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他,不然……不然……啊,啊!”她扯著裙子叫起來。
看著她失控的模樣,菲虹端了杯茶過來,“坐下喝一口,其實沒多大的事。”
“菲虹,你實話告訴我,他是不是笑得特別討厭?”明月抓住她的手追問著。
“沒有……”
“你沒說實話,我隔著裙子都看見了。”明月固執的這樣認為,那裙子可不薄呢,匆忙慌張中她能看見什麼?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在她心裡認定孔得聖就是想折磨自己,看自己痛苦。眼下她鬧出這樣的大笑話,孔得聖豈能不笑瘋了?所以菲虹再怎麼勸說,她都聽不進去,還要反覆追問。
菲虹見到她鎮定不下來,強迫著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試著調轉話題。
“晚上宮裡面有宴會,聽說德妃娘娘讓你彈琴呢。你選了什麼曲目,可練得熟練了?”
“眼下我哪裡有心思考慮彈琴的事情?”明月焦躁的回著,“太丟人了,還有其他人看見了沒有?對了,旁邊的男人是誰?”
“沒誰瞧見,車伕、小廝我都已經打發人警告過了。旁邊的是我小舅舅,就是今科狀元,不是外人。”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