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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葬,掘地得古碑,隸書“魏將軍夏侯惇墓”,字如碗大。閱二千年而骨肉復歸其故處,亦奇。

塞外二事

雍正時,定西大將軍紀成斌以失律誅,在塞外頗為祟。後接任將軍查公轅下兵某,白日仆地,自稱“紀大將軍,求索飲食”。眾皆羅拜,代為乞命。幕客陳對軒,豪士也,直前批其頰,罵曰:“紀成斌,爾徵阿拉蒲坦,臨陳退縮,以王法伏誅。鬼若有靈,尚宜自愧,何敢忝為厲鬼,作屠沽兒乞食狀耶!”罵畢,兵蹶然起,不復┲語矣。自後凡有疫癘自稱紀大將軍者,稱“陳相公來了”駭之,無不立愈。

紀受誅時,家奴盡散,一廚者收其屍。亡何病死,常附病者身,自稱“廚神”,曰:“上帝憐我忠心葬主,故命為群鬼長。”問:“紀將軍何在?”曰:“上帝怒其失律,使兵民受傷數萬,罰為疫鬼,受我驅遣。我以主人故,終不敢。然我所言無不聽。”嗣後,塞外遇將軍為祟,先請陳相公,如陳不來,便呼廚神,紀亦去矣。

關神斷獄

溧陽馬孝廉豐,未第時,館於邑之西村李家。鄰有王某,性兇惡,素捶其妻。妻飢餓,無以自存,竊李家雞烹食之。李知之,告其夫。夫方被酒,大怒,持刀牽妻至。審問得實,將殺之。妻大懼,誣雞為孝廉所竊。孝廉與爭,無以自明,曰:“村有關神廟,請往擲杯�交卜之。卦陰者婦人竊,卦陽者男子竊。”如其言,三擲皆陽。王投刀放妻歸,而孝廉以竊雞故,為村人所薄,失館數年。

他日,有扶乩者方登壇,自稱關神。孝廉記前事,大罵神之不靈。乩書灰盤曰:“馬孝廉,汝將來有臨民之職,亦知事有緩急重耶?汝竊雞,不過失館;某妻竊雞,立死刀下矣。我寧受不靈之名,以救生人之命。上帝念我能識政體,故超升三級。汝乃怨我耶?”孝廉曰:“關神既封帝矣,何級之升?”乩神曰:“今四海九州皆有關神廟,焉得有許多關神分享血食。凡村鄉所立關廟,皆奉上帝命,擇裡中鬼平生正直者代司其事,真關神在帝左右,何能降凡耶?”孝廉乃服。

紫清煙語

蘇州楊大瓢諱賓者,工書法,年六十時,病死而蘇,曰:“天上書府喚我赴試耳。近日玉帝制《紫清煙語》一部,繕寫者少,故召試諸善書人。我未知中式否。如中式,則不能復生矣。”越三日,空中有鸞鶴之聲,楊愀然曰:“吾不能學王僧虔,以禿筆自累,致損其生。”瞑目而逝。或問天府書家姓名,曰:“索靖一等第一人,右軍一等第十人。”

顧堯年

乾隆十五年,餘寓蘇州江雨峰家。其子寶臣赴金陵鄉試,歸家病劇。雨峰遍召名醫,均有難色。知餘與薛徵君一瓢交好,強餘作札邀之。未至,餘與雨峰候於門。病者在室呼曰:“顧堯年來矣!”連稱:“顧叟請坐。”顧堯年者,蘇市布衣,先以請平米價、倡眾毆官為蘇撫安公所誅者也。坐定,語江曰:“江相公,你已中鄉試三十八名矣,病亦無恙,可自寬解。賜我酒肉,我便去。”雨峰聞之,急入房相慰曰:“顧叟速去,當即祭叟。”病者曰:“外有錢塘袁某官,喧聒於門,我怖之,不能去。”又�曰:“薛先生到門矣。其人良醫也,我當避之。”雨峰急出,拉餘讓路,而一瓢果自外入。即告以故。一瓢大笑曰:“鬼既避我二人,請與公同入逐之。”遂入房。薛按脈,餘帚掃床前,一藥而癒。其年寶臣登第,果如所報之名次。

妖道乞魚

餘姊夫王貢南,居杭州之橫河橋。晨出,遇道士於門,拱手曰:“乞公一魚。”貢南嗔曰:“汝出家人吃素,乃索魚肉耶?”曰:“木魚也。”貢南拒之。道士曰:“公吝於前,必悔於後。”遂去。是夜,聞落瓦聲。旦視之,瓦集於庭。次夜,衣服盡入廁溷中。

貢南乞符於張有虔秀才家。張曰:“我有二符,其價一賤一貴。賤者張之,可制之於旦夕;貴者張之,現神獲怪。”貢南取賤者歸,懸中堂。是夜,果安。越三日,又有老道士,形容古怪,來叩門,適貢南他適,次子後文出見。道士曰:“汝家日前為某道所苦,其人即我之弟子也。汝索救於符,不如索救於我。可囑汝父,明日到西湖之冷泉亭,大呼‘鐵冠’三聲,我即至矣。否則,符且為鬼竊去。”貢南歸,後文告之。貢南侵晨至冷泉亭,大呼“鐵冠”數百聲,杳無應者。適錢塘令王嘉會路過,貢南攔輿,口訴原委。王疑其痴,大被詬辱。是夜,集家丁雄健者數人護守此符。五更,砉然有聲,符已不見。旦視之,幾有巨人跡,長尺許。從此,每夜群鬼畢集,撞門擲碗。貢南大駭,以五十金重索符於張氏。懸後,鬼果寂然。

一日,王怒其長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