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注入仙氣,將她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暫時壓制住。
看到她手指上已經青紫的淤痕,心霎時輕輕抽動了一下。他從廣袖裡拿出一個碧色玉瓶,這是無量真君之前來潛淵山時特意送給他的仙藥,專門用來治各種外傷。他本無此需要,留下它也不過怕拂了無量的一番好意,沒想到此刻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淵默開啟瓶塞,將裡面的透明液體倒了一點在雀兒受傷的手指處。放下玉瓶,淵默用食指和中指慢慢抹開。即便動作已經極其輕柔,雀兒仍然疼的眉頭蹙的更緊,額前也開始冒出微汗。
淵默更加小心地繼續著手中的動作,生怕讓她再加重疼痛。十指皆塗勻後,用白色軟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淵默坐在床榻,靜靜凝視著床上的雀兒。無量真君不愧是仙界的藥聖,只片刻功夫雀兒緊蹙的眉頭便漸漸疏散開,先前慘白的臉色此時也稍稍有了些血色。他伸手將雀兒額前和兩頰的亂髮輕輕捋至一邊,又拿起一塊巾帕擦了擦她額上的汗珠和還有些微溼的頭髮。
待她的呼吸變得平穩,似已沉沉睡去之後,幫她掖好被角,徐步走了出去。
他直接走入青桓和印文冶所在的房間,此時青桓已經替印文冶包紮好了左肋的傷口,正坐在木椅上喝著茶。印文冶已經脫下了那套黑衣,一襲白衫坐於房中木榻上。見到淵默,立即欲起身行禮。
淵默抬手製止了他,“你身上有傷,不必拘禮!傷有無大礙?”淵默走到他對面的木椅上落座,問道。
“回帝尊,只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印文冶恭敬回道。
“什麼皮肉之傷,再差一寸就要刺到脾了,碰上白璟沒有被她打成重傷,這次是你小子命大!”青桓斜了他一眼,揶揄道。
印文冶嘴唇輕動,終是沒有出聲。
“沒事便好,此次你確是有些魯莽。你的行為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整個青城派都會因為你的行為而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望你以後可以三思而行,切莫太過沖動。”淵默道。
“文冶慚愧,今後必定謹記帝尊今日之言,凡事三思而後行!”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啊,明知道雀兒有危險,你還真坐得住!人家可不像你,為救喜歡之人那可是奮不顧身哪……”青桓又白了淵默一眼,揶揄他道。
淵默並未答話,倒是印文冶聽完後神色有些尷尬,略低下了頭。隨後又有些踟躕地問道,“帝尊,雀兒怎麼樣了?”
“並無大礙,修養些時日便會痊癒。你好好休息吧,等傷養好了再回去。”淵默說著從袖口裡拿出剛才的玉瓶遞給印文冶,“這是藥聖送我的,對治療外傷有奇效,你拿去塗於傷口處,會好的快些。”
印文冶伸出雙手恭謹接過,“多謝帝尊!”
淵默微頷首,道,“我與雀兒都不大食五穀,你若需要,殿外東側有做飯的地方,你可以自便。”接著又對青桓道,“青桓,你隨我來書房!”
青桓放下杯子起身,行至印文冶身邊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印文冶只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剛行至書房內,青桓就問淵默道,“我正想跟你說,我方才替雀兒把脈時,發現她體內似乎流竄著一股奇怪的真氣。你方才替她療傷一定也注意到了吧?”
淵默的眼角掠過一絲驚詫,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對著青桓點點頭道,“最近在雀兒的身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恐是她情緒太過激動,所以造成真氣紊亂,我已運氣替她調息過了,並無大礙!”
青桓微點頭道,“那就好,雀兒小小年紀內力就如此深厚,我怕她一旦控制不好,容易走火入魔。”
淵默負手立於窗前,問一旁正擺弄著書桌上一幅淵默新作之畫的青桓道,“此次之事,你怎麼看?”
青桓停下手中的動作,向著淵默的背影戲謔道,“你指哪件?雀兒被冤枉還是印文冶不顧性命之危救雀兒啊?”
”你知道我說的是白璟……”淵默並未理會青桓的戲謔之言,只看著窗外緩緩說道,“之前用夢魘香控制了雀兒的夢境,如今又無端出現在應天府牢內,還對雀兒下了軟魂散……難道就因為雀兒破壞了她陷害青蘿的計劃?“
青桓原本輕鬆的表情在聽到白璟兩個字後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在牢內看到白璟的瞬間,他就知道這一切又是她策劃的一場陰謀。原來爛漫天真的白璟早已不復存在,現在的白璟,就像是一場烈火,所到之處所有的美好都被燒燬殆盡,徒餘灰燼。
“你不用問我,你早已猜到了。她肯定不會因為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