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一想到子卿可能因我棒槌他上司拿劍砍我的樣子,我就只有默默撫去內心憂傷,繼續跟著這個大少爺慢遊。
今晚不愧是花燈會,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確實非凡熱鬧。等到遊街的藝人開始舞火龍,更是達到了高峰。
十來個大漢舉起長達幾十米的金色巨龍,幾乎把整個四方街的主道完全佔據,沿街的商鋪門口全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酒家客棧的大小窗戶也伸出了密密麻麻的人頭。而人多,便也容易亂,訓練有素的武衛們本想擺一個圓形把慕璉圍在中間,但慕七公子的氣質真的很有殺傷力,就算是在這麼緊湊的街道上,慕璉的一尺之內,也沒有誰敢自動靠近。
看來惡名遠播也是有好處的。
比起慕璉,我就悽慘多了,為了看舞龍而拼命朝前擠的人,讓我這妖怪的身子板都有些吃不消。
舞龍越是精彩,人群便越是瘋狂,縱然是惡名遠播的慕七公子也都不能再靠自身氣質阻擋人群了。武衛們已經將他團團包圍,抵擋外界的風波,可憐如我,卻只能在人潮湧動中艱難的保持著可以看到慕璉的距離。
看到我憋紅的臉,武衛們似乎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我是個需要保護的弱女子了,便想邀請我進入保護圈,可正當我感動地往慕璉所在之處移動時,整個舞動的火龍突然噴出火來。
歡呼聲大起,我那一聲靈遠便被可憐兮兮的徹底淹沒。
人群壓得我簡直難以呼吸,慕璉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在人群裡,而我卻不知自己究竟被擠到了什麼地方。
等到我終於受不了從人群中擠出來,看清周圍黑乎乎的景象,便瞬間懵了。
這這這……應該是被徹底擠出了四方街。
回頭遠望,那一片花燈火海和密密麻麻的人群依舊勾勒著人間的熱鬧,而我實在沒有勇氣再跑進去……不過念及慕璉安危,我還是決定飛簷走壁再次返回。
只是,當我飛上旁邊的屋頂時,耳邊卻極其敏感的聽到了兩個字——打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
咦?光天化日之下,額,不對,明燈亮火下居然有人打劫?
我好奇的朝聲音的源頭掠去,便看見腳下房屋旁的巷子裡,有五六個流氓地痞,正將一名男子團團包圍。
手持一盞簡易到極致的蓮花燈,玉身長立的男子面對匕首威脅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畏懼,反而淡然一笑,從自己玄色的寬腰帶上扯下一枚玲瓏剔透的白玉佩,遞給了領首的流氓。
那左臉上有一道刀疤的流氓頭頭表情明顯呆滯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對方居然這般配合,連饒命都沒喊兩聲就交出了這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玉佩。
從那刀疤臉的狐疑表情我可以得知,他肯定不認為男子是因為害怕才這麼配合的,看著男子那淡定的笑容,是個人都會想到這般輕輕鬆鬆的丟出玉佩,指不定是為了捨車保帥留住更值錢的東西。所以刀疤臉狐疑的把眼球滴溜一轉,就狠狠道:“一塊玉佩就想打發勞資,趕緊把值錢的都交出來!”
男子不置可否,只淡道:“這快鳳吟佩的原石,是藍田陌上的羊脂玉,由京城齊秀閣閣主喬守奇花費一年的時間親自打造,市場價值,至少在五位數以上。”
聽到這麼專業的講訴,地痞們瞬間懵了,羊脂玉齊秀閣什麼的,他們不知道,但至少明白五位數是什麼意思。
刀疤臉的喉結上下移動,卻遲遲沒有動作。
我理解他,這麼配合又這麼淡定的被劫人,妄自縱橫混混街十數載就沒見到過啊,定要慎重啊慎重。
男子似乎也很理解他的擔憂,解釋道:“這真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出門在外,保命不保財,各位若是不介意,請拿了玉佩後,便讓我離開吧。”
一定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聽了男子這番急於離開的話,連麻雀我都覺得他身上有更值錢的東西。
藉著他手中的蓮燈,不難發現他那一身玄衣的精緻與昂貴,衣領和袖角繡著淡白的梅花,由於太過逼真,竟讓人錯覺鼻尖飄過了梅花的幽香。
刀疤臉思索之下決定對男子搜身,然而就在他的兄弟們撲向男子的時候。
我出手了。
長袖一揮,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流氓們便迅速倒下,齊齊捂住胸口連連喊痛。
刀疤臉看著我,連驚呼都來不及,我袖中的真氣便已噴在了他身上——
“哎呦喂——”他躺在地上嗷嗷的叫,身後的男子便溫婉的朝我道了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