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經意地皺了一皺,臉上卻是笑著的:“醒了?”
顧小櫓伸個懶腰:“是啊——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季槐風把保溫杯送到他跟前:“來喝點熱水。”顧小櫓聽話地拿過來,一口氣灌了大半杯下去。微燙的水沿著喉嚨滑進胃裡,頓時把周身的寒意驅散了許多。
有隻手拉住他的胳膊。他順勢坐在了季槐風的膝蓋上,“這裡好冷啊……”季槐風抱住他的腰,仰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抱著我就不冷了。”
顧小櫓俯身把保溫杯放在腳邊,果然結結實實地抱了上去。
“剛才我看不到你,有點害怕。”
剛醒過來的時候心裡空落落的。直到在外面看到了季槐風,一顆懸著的心才跌落平地。但是依舊心有餘悸。
季槐風在他臉上捏一把:“這裡有什麼好害怕的?”
“不知道,就是覺得有點——唔——”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害怕失去這個人。
熱辣辣的吻持續了很久。山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他們卻只聽得到彼此心跳的聲音。
“怎麼樣,還怕麼?”季槐風舔舔嘴角問。
顧小櫓假裝生氣:“滾!每次都來這一招!”
季槐風壞笑著問:“哪一招?我還有更厲害的呢,要不要見識一下?”
嘴裡說的是問句,手卻不安分地動了起來。隔著衣服在顧小櫓背後重重地摸了一把,然後又從腰間探到了衣服下面去。
“喂喂喂……不要在外面……”顧小櫓扭動起來想要掙脫他。
季槐風的聲音帶了些喘息:“沒有人的時候,裡面外面還不是一樣。”隔著衣服探索看不見的身體,別有一番味道。上下摸了一遍,他終於忍不住解開了顧小櫓的腰帶。
“喂——不要——”顧小櫓還在垂死掙扎。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還在毫無遮攔的半山腰上,實在太挑戰他的底線了。
“進去吧……說不定有人……”
季槐風把他抱高一些,調整姿勢:“我說了沒有就沒有。”
“嗯啊…………”
顧小櫓猛然睜開眼睛。
“小櫓!小櫓!快醒醒!”
天光很刺眼,他的眼睛只睜了瞬間就又閉上了。
“小櫓!”季槐風的的聲音在急切地呼喚他,“覺得怎麼樣了?醒醒——”
動了一下,才發覺自己的手還被握在對方手中。季槐風死死拽著他的手,捏得生疼。他又努力了半天,才積蓄起力氣睜了眼。
一張驚喜的臉映入眼簾:“覺得怎麼樣?還難受麼?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點東西?小櫓?小櫓?”
顧小櫓看了看四周,原來是在羅亮的房子裡。頭疼的感覺已經減輕了許多。他掙扎著坐起來往門邊走,“不用了。我出去透透氣。”
不知道為什麼,胸口還是有一口氣在憋著,憋得他難受。
季槐風抓住他:“先等等!你先說,我是誰?”
顧小櫓無可奈何,回頭:“你是季槐風,我們在羅亮家裡——”眼角瞥到還有個人站在門邊,又說:“這個人是巧克力小甜甜。”
“都還記得,謝天謝地。”季槐風說著轉向梁添:“他以前也常常暈倒,醒過來之後就什麼人都不記得了。”
梁添“噗”地笑出來:“還有這種毛病……”
顧小櫓瞪他:“你才有毛病!”
梁添吐吐舌頭:“行了,我也該叫他們燒草去了——你們別忘了去把那些木薯搬回來啊,地裡還有的能挖就趕緊挖吧,現在還沒人知道這事——要是村裡地下還有很多木薯,我們就發達了……”
說完趿著草鞋走了。
季槐風追上顧小櫓:“你嚇死我了你——一聲不吭地就暈了。以後我可得天天看著你才行,不然哪天你在哪暈了都不知道。”
顧小櫓笑笑:“行啊。我還怕你一聲不吭地就不見了。”
季槐風扭過臉去,沒有說話。顧小櫓很想問問剛才的那個荒唐的夢——他們擁抱著坐在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上,瘋狂地糾纏。
彷彿過了這次就沒下次了。那種感覺令他很惶恐。
但是他沒有問,只是說:“算了,我們去把木薯都挖出來吧!”
季槐風臉上終於多了點笑容:“我來挖,你看著就行。”
顧小櫓不肯什麼都不做,於是季槐風負責把木薯從土裡挖出來,顧小櫓負責把它們拿到水邊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