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似渾身沐浴在藹藹薰風中,戾氣杳然。心中凜然一驚,暗道:“不好!這和尚必有懾魂之術,不然大家怎麼都這樣看著他?”
努力運氣,內息卻是執行如常。
自吸得那地精元氣之後,她功力之高,世所罕見,原亦不易被人施中邪術.晃晃腦袋,知道並非中了邪術,這才道:“大師,你是大德之士,怎容屬下大開修羅場?方才若不是小女子來得及時,這位秀才早已身首異處。”說著向杜大學士一指.那和尚連稱:“罪過、罪過!”不再言語,似是理缺詞窮。孰料剛從死神那裡回來的杜大學士卻道:“姑娘,你錯怪了大師。若不是這位大師,小生便是有十個腦袋,也掉得—個不剩。他們今日要在這裡點燃聖火,聖火教的軍師算準此島有隻金龜,須用金龜的寶血,才可點燃萬古不滅的聖火。可是這些人直搜尋到舉火吉日,莫說是金龜,便是銀龜銅龜也沒尋到。那妖道又掐指一算,胡說在下是文曲星下凡,派人捉來,便要取我的血祭火。若非這位大師堅持不準,在下早已命歸黃泉。”
晶芸奇道:“有這等荒唐事!那妖道軍師呢?”環目四顧,美目含煞。
大學士道:“那道人在姑娘現身的時候,便不見了。他說教主有令不得殺我,害得他去師兄那裡又討主意,他那可惡的師兄給其出個餿主意,命我作詩,作畢一首焚燒一首,百首如不見聖火自燃,便得非用我的血不可。你想聖火便是再靈,不去點燃,就是殺百個文曲文直什麼的,又豈能自燃!”
那和尚道:“施主說得是。貧僧方才被他們叫到別處,說有要事。原來這些人是在謀害施主,罪過呀罪過。貧僧現在便以聖火教教主的身份宣佈:撤銷參虹真人做本教傳教入大唐的接引軍師之職。無量光明佛,善哉善哉!”
晶芸喜道:“那麼不必大動干戈,貴教便可放人了?”
聖火教教主道:“原本也不是本教想奈何這位神州鴻儒,而是有人假本教之名借刀殺人罷了。”
小沙彌張發道:“阿彌陀佛。大和尚,既可以饒過儒家的書生,看來佛門弟子小僧也是大大的不可殺了。不再將我當做敵人看待?”
未待異域僧人說話,晶芸忽道:“姓張的,你下來,大師不與你—般計較,姑娘卻要與你過不去。不說以前如何,便是現下你在姑娘頭上指手劃腳,就該受到責打!”
張發道:“公孫姑娘,本僧苦海升沉,吃盡苦頭,當真還要受到責打?要打只管動手好了。”
晶芸幽幽道:“其實你以前對我不住.但刺你那一劍也就夠了。”再也不想去懲罰這小和尚了。
小沙彌聽了,平素的修養竟是飛到九霄雲外,泫然欲泣道:“只要你始終念著刺我那一劍也就夠了……”
忽聽有人嘿嘿冷笑道:“你們倒是有情有意,那幹嘛一個做和尚,另一個又是板起面孔刺他一劍,這般做作欺騙誰?”自洞口跑進香汗淋漓一女,與公孫晶芸—般模樣。
那書生杜撰哉道:“這位姑娘想必是公孫大姑娘的妹妹公孫二姑娘?哎呀,你跑了多遠的路程,竟是出了這麼多的汗。”
“讓開!”—聲嬌斥,那姑娘繞行而過,走到石洞中心位置,向上戟指罵道:“沒良心的,人家為你舍了性命,你卻與別人打情罵俏,這等狼心狗肺小賊,姑娘饒你不得!”罵到這裡,奇Qīsūu。сom書忽然住口,柔聲道:“你是如何上得那麼高?你的傷完全好了嗎?”
這時驀地看清張發懷中抱著的小尚武,疑心又起,問道:“這孩子是誰的?你幹嘛那麼親熱地抱著他。”踮腳仰頭想看清那孩子生得像不像張發,可是地面距離洞頂高有百丈,只能大致看清他們的輪廓,至於肖是不肖,半點也看不出來。
張發早知她的想法,急道:“你不可誤會,這孩子不是我的,但也是我……”他本想說是他找到的.姬碧暇已經急得發瘋—般,大叫道:“不是你—個人的是不是?那麼他的母親是誰,我要殺了她!”張發一時明白過來,道:“碧瑕,你不要去惹他母親,你不是她的對手。”
姬碧瑕誤會更大,怒道:“和尚最是沒良心,這話一點也不假!我對你這般好,你還是向著別人。其實這也不怨你,人家畢竟給你生了娃!我不再理你了!”
晶芸最是清楚張發底細,道:“不可能,這孩子怎麼會是他的?他有過兩房妻子不假,可是據我所知,他們沒有圓房,怎會有孩子!”
姬碧瑕本來想狂奔而去,聽到這話,剎住甫動的身形,喜道:“此話當真?”又道:
“你的話八九錯不了,聽說當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