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
當然,讓蘭皮特苦惱的事情還不止這些,因為既然想到了對抗伊斯坎達爾和傑弗裡的侵略,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但在戰爭進行到第一個半月之後,也就是紐維爾先頭部隊遭遇慘敗,先頭部隊一千童軍被俘兩週後,令他深感不安的事情發生了。
西陸歷代的戰爭中,除非是小型的戰爭或是到了戰爭即將結束,否則戰爭的雙方是絕對不會讓太多的戰俘活下來,因為戰俘不但需要大量的消耗,還需要分派士兵看管,這樣會直接導致軍隊的機動性和戰鬥力的下降。而就是這樣一個似乎不可能發生變化的鐵律,竟然在伊斯坎達爾的軍隊中發生了,不但發生了,而且還發生在了作為永遠都不可能會讓戰俘活著的先頭部隊身上。
當然,如果僅僅是因為指揮官的仁慈或者是其他別的什麼原因,讓戰俘活下來這樣的事情倒也不可能讓蘭皮特擔驚受怕,但伊斯坎達爾人不但讓那一千名童軍活了下來,還給他們每人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提供了幾頓對於那些窮苦孩子來說簡直就是奢侈的美餐,然後又給他們每人發放了一個金幣當做路費,讓他們安全的回到了家中。
那些活著回到家中的孩子,在自己的村莊乃至附近的村莊城鎮裡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從那些孩子被俘後得到的優厚待遇上看,紐維爾人認為,伊斯坎達爾並不打算像對待敵人一樣對待他們,反而他們在對待孩子這件事情上,要比蘭皮特大公做的更好。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想,作為領主們口中的侵略者,伊斯坎達爾人沒有濫殺無辜,沒有屠殺戰俘,還送給每個小孩幾乎是他們家庭一個月的收入作為路費,相反他們的統治者,這片土地的主人,為了讓自己的權力得以保全,不惜將未成年的孩子拉上戰場去送死。在相比之下,平民們很容易就將整個戰爭的實質做了另一番理解,作為侵略者的伊斯坎達爾在此時更像是解放者,而他們的領主還有整個公國的統治者,則是矇蔽他們的偽君子。
將伊斯坎達爾人視為解放者的呼聲,起初只是在一些佔領區以及有童軍被放回的村鎮裡傳播,但後來這種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就連遠在南方的紐維爾公國首都布倫斯威克城也開始有了這些傳聞。
聽著這些傳聞,蘭皮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戰爭是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力,但身為紐維爾最高的統治者,作為幾百年來一直統治這片土地蘭皮特家族的一份子,他對自己的人民以及這片土地多少還是存在著一定的感情。作為一個統治者,誰不想在千百年後,在人民的口中,在雲遊詩人的歌聲中聽到自己的造福於民的故事?但現在,他被自己的人民視作阻礙他們幸福的絆腳石,而那些打算奪取自己手中權力的侵略者,竟然讓他們稱為了解放者,這讓蘭皮特大公不僅僅是心裡不好受,而且還有長期以來積壓的怒火。
在蘭皮特看來,之所以自己的人民會將侵略他們土地的人當成解放者,是與他們的愚昧無知分不開的,也正是他們的愚昧無知,才產生了貴族與平民之分,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沒在自己手下的領主口裡聽到過類似的話?對於愚昧的平民,理性的手段顯然是永遠都不會合適,所以蘭皮特大公決定用一些粗野的手段讓他的人民及時醒悟。
於是,就在伊斯坎達爾軍隊向布倫斯威克進發時,蘭皮特大公做出了一個令手下所有領主驚訝和不解的決定,在前線有近一萬計程車兵被抽調到了回來,派往那些有著對伊斯坎達爾人充滿了崇拜的地區。相比在前線的苦戰,被抽調回來計程車兵的工作要簡單了許多,他們負責將宣揚對伊斯坎達爾同情的人抓出來,然後處於各種各樣的刑罰,以此來告戒那些還對伊斯坎達爾懷有幻想的人們,直到這個地區完全聽不到任何一絲關於解放者和伊斯坎達爾的話。
蘭皮特大公殘酷的手段,讓平民們敢怒不敢言,他們將所有想說的話全部憋在心裡,甚至許多相識的人在路上見到面,只是相互點頭致意,而從不開口說話。漸漸的,傳到蘭皮特耳中關於解放者的訊息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整個公國的靜默,平民不說話,士兵不說話,就連那些他賦予他們權力的領主們也學會了沉默。很快,就在伊斯坎達爾人即將兵臨布倫斯威克時,整個紐維爾公國範圍內出現了一種令人恐懼的安靜。
蘭皮特不知道這種安靜是暴風雨之前最後的平靜,相反他認為自己的人民用過自己的一些手段,讓他們開了竅,認識到了事情的本質,於是他將派遣到那些地區計程車兵召回,打算在首都布倫斯威克城下與敵人決戰。當然,面對強大的伊斯坎達爾軍隊,蘭皮特自覺單憑軍隊是無法戰勝敵人的,於是他決定讓侵略者陷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