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止是閱歷,還有成長,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三十幾歲的鬱庭川,比起二十幾歲的他,處理問題的手段只會更穩重。
如果鬱祁東想認回這個孩子,鬱庭川也不會佔著孩子父親的身份,說到底,他只是孩子的叔叔,哪怕對孩子有照顧,終歸不會像疼愛孩子的生身父親那麼周到。
在思考關於孩子的問題時,大人會生出這樣那樣的顧慮,孩子的成長過程裡,即便不能充滿愉快,也不該被束縛太多的東西,joice本身就有缺陷,性格極其敏感,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被親生爸爸所喜,加上慕清雨已經離世,難保不會變得自閉自卑。
就像宋傾城白天說的,不是每個人經歷過磨鍊都能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面對打擊,更多的人是從此一蹶不振。
鬱庭川不想拿個孩子去做試驗,這些年過去,也把自己放在孩子父親的位置上,他認下joice這個兒子,不是為鬱祁東,不否認考慮到整個鬱家,但更多的,如今是希望這個孩子好生長大,為孩子的餘生著想。
要是孩子長大後哪天來問他身世,鬱庭川不會做隱瞞。
當joice學會獨立,有了自己辨別問題的能力,他這個父親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到時候,孩子要做怎麼樣的決定,他不會去幹涉。
至於請辭恆遠老總的職位,不僅是董事們的反彈,也不單是鬱祁東醒來的問題,鬱庭川有著自己的考慮,是出於他身體的考慮。
這天晚上,顧政深也過來了一趟。
宋傾城第一次在云溪路八號園見到顧政深,按照鞏阿姨說的,以前顧政深常常過來,在她搬進這裡後,顧政深就沒再上門。
在慕清雨墜樓自殺後,這是宋傾城第二次見顧政深。
上一回,是在鬱老的葬禮上。
顧政深瞧見來開門的是宋傾城,神情有些不自在,但仍然主動和她打招呼,還算客氣,宋傾城知道顧政深對她的成見不小,除了慕清雨的原因還有顧衡陽的事,既然對方先遞過來橄欖枝,哪怕是為鬱庭川,她都不能給人吃閉門羹。
所以,宋傾城往裡讓了讓,又朝樓梯口道:“顧先生來了。”
沒過兩分鐘,鬱庭川就從二樓下來。
他手裡還拿著個噴水壺。
配上那身居家的穿著,倒也不顯違和。
反而是宋傾城,嘴邊噙著淡笑,當鬱庭川步下臺階,她立刻上前,接過空空的噴水壺,不忘問一句:“都澆好了?”
鬱庭川笑了:“如果有懷疑,自己上樓去看看。”
“不去,現在露臺上蚊子很多。”
宋傾城說完這話,拿著噴水壺去了衛生間。
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鬱庭川轉身走進客廳,和顧政深各自在沙發坐下。
“大晚上怎麼還特意過來?”
鬱庭川開腔問。
顧政深看著他說:“你的胃有問題,要動手術的事,如果不是江遲今天說漏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所有人?”
“不是什麼大的手術。”鬱庭川拿起水壺,為顧政深倒了杯涼開水。
以前家裡一個人住,沒有太多講究,現在有了另一個人,原本單調的別墅似乎變得不太一樣,宋傾城喜歡淘些漂亮的小東西,譬如水壺和杯子,看著彩色塗鴉的闊口矮腳杯,鬱庭川的語氣緩和少許:“胃潰瘍而已,休息大半個月就能康復。”
“你主動辭去恆遠的總經理位置,也是因為這場手術?”
在顧政深看來,鬱庭川在董事會議上的請辭,不止那些董事驚訝,就連其他生意人都無法理解,就算鬱祁東醒了,憑鬱庭川這幾年在商場上攢下的人脈,不至於對上鬱祁東沒有一爭的可能。
再說,恆遠董事會的那些老傢伙沒想象的那麼齊心。
顧政深今天中午外出應酬,在酒店碰見恆遠的那一位黃董。
對方說到鬱庭川請辭,語氣滿是可惜,也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成分在話裡,黃東認為,鬱庭川是受不住激,直接撂下擔子走人,完全不管恆遠十幾萬員工和股民的死活,太過沖動也太意氣用事。
坐在酒店的休息區,黃董的原話是:“我去過他住處,他不肯再插手恆遠的事,話說得很明白,他現在不是恆遠的總經理,況且手頭還有別的事情,對恆遠無暇兼顧,雖說董事局任命他大哥為總經理,當時是沒別的辦法了,算是權宜之計,要不然,恆遠比現在只會更亂,現在鬱祁東的身體沒有康復,他又在醫院躺了那麼多年,公司的業務都需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