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什麼樣的人？”

邦智惘然說：“有什麼樣的人值得我去做？”

歐德曼提醒說：“比喻，你面前有兩種選擇的生活，一種是殺殺打打，做江湖人，另一種是生兒育女，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做家庭主婦。”

她聽明白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喃喃說：“我內心本來就積存著母愛和愛情，可總是……被什麼……給阻止了，我想釋放出來，卻總是釋放不出來，甚至好像……‘排異反應’……咳，我不想打打殺殺，誰跟我說過的，……古往今來，所有功高震主，貪得無厭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除非搶了女王來做。”

歐德曼油膩的臉上抹上一層紅光，他笑逐顏開說：“你說得對，說得好極了！我就根據你的志願，讓那個嘲諷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說罷，手握滑鼠在顯示器點選了一下。

邦智臉上又是一番神色：身上有了異樣的震動，後脖頸彷彿針刺一般，眉毛在顫動，眼睛一閉就一動不動了。

歐德曼將電腦的連結線分別貼在惠婷和邦智下身和肚皮處，螢幕右則上出現一個生殖第統，而左則，則什麼也沒有，隨著歐德曼手指在鍵盤上的移動，左則漸漸出現了形狀，當左右兩則的形體重疊在了一起，螢幕上顯示：重新啟動一次，所以功能有效。

歐德曼摁了一下“確定”，率先走出了操作間，來到外間，開啟視聆聽電話螢幕，待眯眯漸漸出現後，說：“親愛的……小姐，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你滿意嗎？”

然而眯眯的回答好像並不滿意。她眉頭一皺說：“歐德曼先生，你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不如干脆來一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個勒一刀的手勢。

歐德曼淡淡一笑，問：“比如說你有一個弱智或者殘疾的女兒，你是想寧可把她掐死，再去生一個？”

眯眯眉頭皺得更深：“假設我有這樣的殘疾女兒，我當然不會掐死她，但一定會在她死了之後，再生無數個，反正這兒不需要計劃生育……”嘎地住了嘴。

歐德曼“呵”了一聲，像是終於明白了眯眯的意思，毀掉邦智輕而易舉，可之後再打造新的邦智，更是輕車熟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然而，只要邦智失去本來面目而繼續活在這世上兒，她的主人就絕對不會再打造另外的邦智，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眯眯也露出了明白什麼的臉色，仍不放心說，“你說那個叫邦智的，她醒來之後，就只是一個笨笨拙拙的機器人？”

歐德曼不自在說：“對不起，她醒來之後，表面上跟以前一樣，只是沒有了她以前那樣的智慧和聰明。”

眯眯恨恨說：“你可以讓她成為有天線的‘電視機’，笨笨拙拙，走到哪裡都是同一個標記，笨蛋一個！”

歐德曼臉一紅，說：“對不起，我只是電子博士。而打造邦智跟正常人一樣，是生化博士的範疇。隔行如隔山，把她成為一個笨蛋，我做不到，可愛的小姐！”放下電話筒，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割斷了手上的靜脈，掙扎地點了一下鍵盤，邦智醒來，欲要摘掉連結線，眯眯驚惶失措進來，慌亂點了一下鍵盤，待邦智又回到了原先的狀態，再揪起歐德曼的衣領子……

木傑手一摁按鈕，牆壁上畫面漸退，下面用不著看下去了，只要是邦智清醒以後的所見所聞，比如卡爾的詢問，云云，在這裡要有盡有。

阿佔娜拉攜顫抖不已的蓉兒，來到電腦跟前，上面所有的文字全是英文字母，密密麻麻，阿佔娜拉崇敬說：“天書，全看不懂。”

木傑說：“這是解讀電腦儲存，透過字母順序，就能一條一條地把邦智新獲得的情感列出來，比如這上面，Ａ感代表憂慮，Ｄ感代表愉快，Ｅ感代表激動，Ｆ感代表恐懼，透過高倍數碼換算制，這些情感，包括行動，就出現在牆壁螢幕上了。”

蓉兒看得驚天動地，彷彿剛做完高強度電子遊戲一樣，刺激，興奮，原來這漂亮小妞不是“人”，若真是一個自然人，就沒有這般漂亮了。她正想著，木傑起身說：“小蓉兒，想不想逛街？”

蓉兒臉紅了，這好像是木傑出院後，第一次跟自己直接說話。她羞澀點了點頭，蒼蠅般的說：“想，出國的人，都想看新鮮，我做了好幾次夢，夢見我在紐約的街上奔跑哩。”

木傑在電腦鍵盤上動了幾下，拿開邦智身上的連結線，對蓉兒說：“那我就圓你上街的夢，讓邦智陪你一同上街。”

蓉兒不信任瞅了邦智一眼，木傑說：“你甭擔心，她會是你的好導遊，而且，你對她也是一個瞭解。”遞給蓉兒一個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