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南監管局的辦公地點在榕城市區,開車過來都需要一個小時左右,蔣國華是恰好在機場這邊視察工作,所以才能來得這麼及時。
如果換一個人聽到方揚剛才的問題,可能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華東局可沒有一位姓鄭的局領導。但蔣國華卻有所不同,他是周局長的嫡系手下,同時他也非常清楚,周局長在總局幾個領導中,關係最近的就是鄭亦天副局長了。
所以方揚一說,蔣國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今天這事兒還不是周局長打招呼這麼簡單,現在看來,應該是總局的鄭副局長親自過問了。
蔣國華在一陣緊張的同時,也敏銳地意識到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一個讓高層領導關注到自己的機會。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件事情要處理得漂漂亮亮的,一定要讓眼前這個年輕人滿意。
因此,蔣國華說道:
“方先生,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概知道了,並且已經先派了兩名同志去調查,後續的支援力量也已經馬不停蹄地從市區趕過來了。您是事情的親歷者,不知道您這邊還有沒有什麼指示?”
蔣國華不但用上了尊稱,甚至還用了“指示”這樣的字眼,完完全全就是下級對上級說話的那種態度了。這也讓旁邊的劉博傻了眼,心中更是萬念俱灰。
方揚淡淡一笑說道:
“指示可不敢當。蔣局,今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一個是飛行員‘操’作失誤,忘記關閉客艙廣播開關,當然,兩位飛行員的對話內容也反映出他們的道德品質十分低下;第二就是飛機落地的時候涉嫌重著陸,這些都是可以透過檢視艙音和飛行資料記錄很輕鬆地判斷出來的……對了,還有一件事,當班機長試圖掩蓋自己的過錯、推卸責任,甚至顛倒黑白汙衊是乘務員送餐時誤觸的開關,這件事情也要好好查一查,看看後面究竟還有沒有指使者!”
“是!方先生,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包括生活作風問題,如果查實的話,我也一定會知會鷺航方面,並且督促他們做出嚴肅處理!”蔣國華說道。
劉博聽了這話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他連忙走到蔣國華身前說道:
“蔣局長,今天的事情全都是誤會,我……我這就向楊乘務長道歉!”
“你是誰?”蔣國華眉頭一皺問道。
他正在跟這位關係通天的年輕人表態,正是拉近雙方關係的好時候,劉博突然跳出來並且莫名其妙地說了一通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蔣國華心中自然十分不悅。
劉博連忙說道:
“蔣局長好,我是鷺航的機長劉博,我父親是劉向東。”
“你是劉總的小孩啊!”蔣國華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時他也瞥見了劉博那腫得老大的手指頭,不禁皺眉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我……”劉博支吾了起來。
他可不敢說是被方揚打了的。這個方揚連蔣國華都要這麼賣力巴結,如果蔣國華知道自己跟方揚起衝突的話,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劉博無奈之下,只得向方揚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方揚眼中閃過一絲冷‘色’,笑了笑說道:
“蔣局長,他就是今天那個航班的當班機長。”
蔣國華聞言,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他嚴厲地說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機長啊!你是怎麼回事兒?身為一個機長怎麼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呢?你們鷺航就是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飛行員的嗎?那還談什麼安全飛行啊?”
調查還沒展開,蔣國華就已經對這次事件定了‘性’。
“蔣局長,您批評得對!今天的事情全是我的錯,我向您檢討……”劉博心中叫苦不迭,只能低聲下氣地承認錯誤。
“哼!區區一個檢討就行了?”蔣國華冷聲說道,“你不但犯了那樣的低階錯誤,而且落地的時候顯然是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影響所以才會發生重著陸,這樣的心理素質,你是怎麼當上機長的?你不知道任何時候都要把飛行安全、把機上乘客的生命財產放在第一位嗎?”
蔣國華知道,方揚直接把這件事情捅到了總局領導一層,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劉向東區區一個航空公司副總,顯然是不足以讓蔣國華冒著得罪總局領導的風險網開一面的。
因此他對劉博的話也是疾言厲‘色’。
“是是是,我們一定認真總結教訓,杜絕類似事件再次發生……”劉博低眉順眼地說道,完全沒有了剛剛在方揚和楊柳依面前的那種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