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直說得胡開林的臉一陣發紅,一陣發紫。但是,胡開林剛愎自用、爭強好勝的性格決定了他從不服軟,他歷來是有理不讓人,無理爭三分,報社裡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性子,加之他是王一飛的紅人,都覺得惹不起,有點懼怕。這樣的人,他不可能就輕而易舉的讓林家偉給制住,反駁是一種必然,林家偉也想到他必然會反駁,所以,他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果然,當林家偉說完後,胡開林就接上了火。胡開林說:“不是有兩種意見嘛,一種是認為這篇稿子好,引起了讀者廣泛關注,為報紙增加了可讀性;另一種意見是認為事實不可信。對此,我只能保留我的看法,表示無所謂。我這樣說,不知錯在何處?難道讓我說,這篇稿子沒有一點價值,也不具備新聞的真實性,是我胡編亂造的,請大家嚴肅批評我,請領導給予從重處罰。這樣是不是態度就端正了?你們就滿意了?”
林家偉一聽就明白鬍開林是想把這潭水攪混,想必大家也心照不宣地看出了這一點。林家偉想,你要攪混,我非要澄清,就說:“胡主任,話可不能這麼說,誰也沒有逼著讓你承認什麼或不承認什麼,大家只對這篇稿件的真實性提出了一些異疑,我認為不僅僅對你,而是對所有的新聞工作者來講都要引以為戒,不能為了可讀性,不能為了迎合個別讀者的胃口,就人為地去假造新聞。”
林家偉話音剛落,胡開林就霍地站起說:“你要認為我胡開林假造新聞,你可以派人去核實,沒有什麼可怕的。”
林家偉一下來氣了,就說:“我的本意並不是非要核實這篇稿件是真是假,為的是以此為契機糾正我們工作中的偏見,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強調,既然你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我尊重你的意見,你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那個姓崔的農民是哪個村的,叫什麼名字,我們立即派人去核實。如果,核實出來真有其事,說明我林家偉有眼無珠,這樣有眼無珠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報社的副總編,我主動引咎辭職。倘若沒有其事,你要在報社的會議上作出深刻的檢查。”
胡開林一時語塞,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顯得非常尷尬,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那個姓崔的農民是哪個村的叫什麼名字,只吞吞吐吐地說:“誰想核實就核實去,我沒有必要提供詳細的地址,至少我還要為我的採訪物件保密。”
胡開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顯然顯出了一種底氣不足的慌亂,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於是就有聰明人想給他一個臺階下,便說:“算了,算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後我們就按林總所要求的那樣要引以為戒,一定要以事實說話,報紙不僅要引起讀者的關注,更重要的還要使讀者信任。”
林家偉這才點了一支菸,悠悠地吸著,覺得這一個交鋒實在漂亮,不僅鎮住了胡開林,而且,無疑在眾人面前也展示了他的能力與水平不同一般。他禁不住一陣竊笑,心想見好就收吧。於是,便非常大度地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內容上。
28 林家偉的後院起火了。
這種轟轟烈烈的婚外戀遲早要引起家庭矛盾的爆發與激化。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況且,正在虎狼般年齡段的張桂花一連幾個月過不上性生活,能不發瘋?能不感覺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人? 事情發生在週五的晚上,林家偉正和豆豆在床上瘋狂著,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起初,這種敲門聲很溫和,接著就粗暴了起來,“咚咚咚……,咚咚咚……”拳頭擂在鐵皮防盜門上發出金屬般刺耳的轟響。
林家偉被這種刺耳的敲門聲一攪和,立刻失去了興趣,可豆豆還在興頭上,不斷地扭著腰身說你快點呀,怎麼停下了。林家偉勉強地動了幾下,徹底疲軟了,就從豆豆的身上滾下來說不行了,攪得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豆豆不高興地說真沒勁。
就在這時,外面的敲門聲變成了叫罵聲。林家偉一聽那個破鑼般的聲音,頓時頭皮一麻,腦子裡一片空白,心想完了,這次撞到張桂花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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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花在外頭喊:“林家偉,你這個畜生,怎麼不敢開門了,害怕了?你也知道養表子見不得光?”
張桂花一叫罵,豆豆就慌了起來,哆嗦著一邊穿衣一邊說:“你讓你老婆跟蹤了,這如何是好?這可怎麼辦?”
林家偉也一時沒了注意,不知怎麼是好,但嘴裡卻說:“別理她,別出聲。”
在外面的張桂花看來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擺出了一副血戰到底的姿態,又叫罵開來:“林家偉,你這個衣冠禽獸,忘恩負義的東西,你聽著,你要是不開門,我就這樣罵著,我要讓整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