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得知,但又的確存在的事物,所以,接受,也是一項重要的課程。”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希望能早點脫離那重虛白感,我苦笑著對喬說。
而溫莎則表情有點沈重的思考我先前所說的話,那專注的神情讓他已不再年輕俊美的外貌加上了一層知性沈穩的美感──要他能一直保持這付樣子,我保準有一堆中年美女甚至於一些初出社會的小美人們都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之下,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一種奢望。
“重開始到現在我用了多長時間?”決定不去管那兩座有點像站立版沈思者塑像的喬和溫莎,我轉頭問坐在我身邊正拿著一杯咖啡發呆的大為──至少他因為拿著咖啡而不像沈思者。
“啊?哦,嗯……大約是一個半小時吧?”他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是在問他東西,忙看了看左腕上的表,這才會答我。
哎呀呀……看來真的是老了,以前都是三十分鍾就搞定……就是最難纏的那次都是隻用了一個鍾頭,看來真的得讓腦子好好的休息一次才行……
“那就是說一定要從那位少爺口裡才能知道事實嗎?”喬從“站立的沈思者”的形象脫離,皺著眉問我。
答案是肯定的,難不成你以為一個那麼複雜難測的智慧體是如此容易揣測的?每件案子最後說出犯案過程都是犯人吧?證據在某一層面上也可以說是一種用以支援犯人說法的論據──但我承認這個說法的偏激和片面性。
“你們現在可以進入審訓程式了,想想辦法問出來嘛。”看到喬得到答案後的一臉苦相,我忍不住調侃他。“反正已經有大量證據和他個人自首的供詞,你們應該可以結案了。”
憑良心講,這件案子極有可能是四個精神體的合作謀殺,可就算如此,也頂多把那位安若少爺扔進精神病院罷了。但依眼前的實證來講,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少爺回家療養──說到這,似乎還沒見過他的律師,但聽說是位名律師,那他被釋放的機會就更大了。
“那又什麼用?他只要用那個連話都說不好的安若來應付我們,我們就都拿他沒轍啦。”喬白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臉上忍不住的笑意之後即轉為瞪視。
“如果他無罪,那似乎就達到我被叫來的目的了……”本來維深就是讓我來看看是不是能怎麼幫那位少爺脫罪的,但現在我好像在很用心的想讓他入罪似的──如果,站在被害者家屬的角度上的話。可惜,我不是個好人,也自認沒那份善心去同情什麼人。
似滬被我提醒了,喬和大為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原樣。
“他有沒有罪並不能由我們決定不是嗎?我們只要儘可能的收集證據就對了──反正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位少爺就是兇手。”喬朝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但還是掩飾不了他聲音中的無力──有時候人總是會被主觀所認定要做的事而導離本來的目標。“明天整理一下把案子結了,這樣好向公眾和上頭交代,我們也不用煩了……真好……”
“但你不想知道那個事實到底是怎麼樣嗎?”我問。
如果是我,就會放開那些大包小包的包袱,只為自己的好奇心而去追尋答案,因為當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還不能知道全部的話,那簡直就是種痛苦。
“溫莎,我們不是還有一樣東西沒試過嗎?”
“那面鏡子是吧?”會意的朝我露出微笑,溫莎的眼神中透著某種我曾經熟悉的期待──好像在實習地點公佈時見過……這個人……唉……病人是玩具嗎?……
“什麼鏡子?”大為好奇的望著我們。
相視而笑,溫莎搶在我之前開口。“因為那位安若他在剛進來的時候曾經不斷的在嘴裡呢喃著‘鏡子’這個字,但之後似乎就沒這麼做過,而且之後我們沒人看過他靠近過鏡子,無論是哪個。所以Hance和我就在想,鏡子會不會是一個匯出點,能夠把那個我們可能沒見過的克魯西法叫出來,好讓我們看看真正的殺人犯之一。”
“這樣可以嗎?”喬問。
“有何不可?中國話不是有句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話嗎?”溫莎在回答的同時在我面前炫耀他的中文──但那句話……能用在這裡嗎?……
我只能保持我的紳士風度不予評價……
(今天進展得怎麼樣?)
電話那邊是維深的聲音,而且語氣中還滿是等著看戲的期待。
真不明白自己幹嘛在這裡熬夜來陪他講這種沒什麼水平可言的電話也不去休息,這個想法一出,蓋他電話然後關機睡覺的衝動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