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會用盡一切方式活下去。
小傢伙的運氣一直不錯,每到緊要關頭都能夠活下來。然後用著半死不活的語調,像是抱怨的看著他。
“你想要我死嗎。”
那烏黑的眼睛裡彷彿在說著這樣的話。
想要你死?
不對,你會不會死不是由你自己決定的嗎。
青年很坦然的看過去。
收穫的永遠只有無語的表情。
看到這樣的表情,他的嘴角總是不由得往上翹一翹。
滿目的殘骸,屍體的碎片,那種稀薄的感情又開始湧動。
失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情太多平常了,平常到他學會了忽略。
死亡的人數很多,並不止之前幾個念能力者,還有著周邊的一些無關居民。
數量是很多的,要一一拼湊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感覺他的思維有一小會的停滯,這是很少有的事情。
做出這樣的舉動,又有什麼意義?
耽誤時間罷了。
或許,只是不太大相信他死了。
但是死亡又不是沒見過的事情,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關鍵的是,死的人是他。
不對,他真的死了嗎。
他的決定造成了後果,而這個結果並不是庫洛洛所希望的。
踩在廢墟之上,青年看著他的同伴的身影。他們穿梭在燒燃著餘火的建築物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像是在保持著一個安靜的場面。
根本無法拼湊出的屍體,又有什麼好確認的?
他對他說過,我在那裡等你。
他當時回頭說道,好。
是熟悉的微笑。
但是他最終沒有回來。
得到這樣的認知,遠比想象中的來的不舒服。
人一瞬間的反應總是真實的,那瞬間心臟麻痺的痛感好像還在體內迴盪。
潛意識裡還覺得這不過都是假象,但現實告訴他眼前的一切全部化為廢墟。
又失去了呢。
西蒙。
“算了,我們走吧。”他淡淡的開口道,轉過身。
“哈?”信長抬起頭看向庫洛洛:“走了?”
“嗯。”他黑漆漆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這麼做無濟於事,走吧。”
既然知道無濟於事,那麼一開始這麼做的動機又是因為什麼。
庫洛洛想,他只是討厭這種失去的感覺,僅此而已。
離開的第一天晚上,到了臨時定下的旅店裡,換掉了身上染著血的衣服。清洗一遍身體後,就完全看不見了罪證。
這棟旅館裡只剩下旅團的人。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書,眼前的字元卻漂浮不定。
走進臥室之前派克曾過他:“團長,沒事吧?”
他回答道:“當然。”
派克沒有再回話。
黑夜中很容易讓人牽引起脆弱的情緒。
這是在南約那個小城市裡,西蒙躺在沙發上看泡沫劇無聊扯出來的話。
少年總是相當的懶散,能跟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也能在洗澡後抱著被子在床上滾。
十一歲,早就是個不小的年紀了。
但他時而暴露出來的舉動還很幼稚。
想著好像有些出神,他乾脆合上書,把房間的燈滅掉。
完全變成一片漆黑。
但完全不能夠遮掩掉已經發生的事實。
第二天的行動也沒有停止,處理掉那夥人身後的組織也是一件必須完成的事情。他看著站立他前面的同伴,嘴角向上勾起。
“全部殺光吧。”
扔下這句話,他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微笑的樣子,帶著殘忍的意味,他一直可以不動聲色的做著這樣的事情。
有目的的殺人,一個一個解決也需要很長時間。傍晚時分,血似乎都染紅了半邊天。
“團長,全部解決了哦。”信長湊過來,他的眼珠子上下轉了轉才頂到他的臉上:“接下來呢。”
庫洛洛坐在會議大廳的中間,他看著滿目的屍骸,陷入了沉默。
之前定下來除念之後是去哪裡?
好像不管去哪裡都帶著某小孩。
雖然計劃需要調整一下,但蜘蛛的步伐永遠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