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候府門嘎吱一聲開了,朱漆大門內耶律雲述走了出來,她一身翠綠的淡色衣裙,臉上還是笑得那般的純真:“都到了門外,為什麼不進去?”
李逸訥訥的撓撓頭道:“雲述,對不住,那事……”
耶律雲述上前打斷他道:“別說了,先進去吃飯吧,弘兒都已經吃過睡了。”
說罷耶律雲述拉著李逸便進府去,命府上管家招呼李逸的親衛到偏廳用飯。
到了堂上,只見桌上滿滿的十二道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李逸心中一片溫暖。
耶律雲述給他斟上酒,微微笑道:“這是燒刀子烈酒,你也喜歡喝的,我給哥哥替你告了假,明兒你不用回營,就在家中歇息好了,明日便是弘兒週歲,我問了府上的漢人,按著你們漢人的習俗,咱們給弘兒辦個抓周。”
見耶律雲述隻字不提結盟之事,李逸更加覺得氣悶,大大的喝了口酒後,握住耶律雲述的手道:“雲述,你不怪我麼?”
耶律雲述搖搖頭,淺淺一笑道:“你左右為難,若是我這個做妻子的再為難你的話,就太不像樣了。這裡是咱們的家,不是軍營、也不是朝廷,這裡只有我們倆和弘兒。”
李逸心中激動,緊緊的抱住耶律雲述。低聲道:“雲述,你真好,能娶到你是我李逸今生最大的福分。”
耶律雲述嚶嚀一聲,溫馨的笑道:“我是你抓到的女奴,這輩子都是你的。”
李逸心頭一鬆。什麼煩惱都拋到腦後去了,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才分開,李逸便開始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一邊吃一邊笑道:“還真是餓了,雲述。還是你烤的羊肉香。”
耶律雲述微笑著給他添酒,口中說道:“那就多吃點,我想著既然你留在這裡難做,等弘兒週歲之後,我向皇兄說,讓他放你回松山州去,你在外領兵也好。就不用理會什麼結盟不結盟的事,而且皇兄架子越來越大,我知道你也不喜這些的。”
李逸一拍大腿點頭道:“正是,與其留在這裡兩頭為難,我倒不如外出領兵。正所謂惹不起咱躲得起。”
耶律雲述點頭道:“一邊是你昔日的兄弟和大帥,對你有知遇之恩,一邊是我孃家,哪邊都有恩情,既然兩邊都逼你,你不如就躲出去。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想來也不會有人來為難。要是皇兄不准你回去,明日給弘兒辦完週歲酒宴。你便趁夜帶人出城去,皇兄那邊我自去分說。”
李逸點點頭道:“那就辛苦你了,但要是兩邊不能結盟,那又該如何?”
耶律雲述輕嘆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我想皇兄需要大周相助,而大周肯再派使者北上。說明結盟還是有希望的,何況張先生在惠州未歸。等他回來興許能促成結盟之事也說不定,總之這件事你別管了。”李逸重重的嗯了一聲,接著大吃大喝起來。
正吃得暢快之時,堂外守衛快步來報,說是宮中近侍前來傳旨。
夫妻倆對望一眼,耶律雲述皺眉道:“皇兄這是怎麼了?這不是才走的麼?”
那近侍來到堂上傳旨,卻是耶律喜隱宣召李逸到他的行宮赴宴。…;
耶律雲述聽完旨意後搶上一步,對那近侍道:“駙馬爺才回府,怎麼皇兄又要宣他前去?”
那近侍恭恭敬敬的道:“小人不知,陛下只是請駙馬爺快些過去。”
耶律雲述哼了一聲道:“你回去告訴皇兄,駙馬爺要陪本公主,改日再說。”
那近侍愁眉苦臉的望了李逸一眼,李逸將耶律雲述拉到一邊低聲道:“雲述,你皇兄如今是皇帝了,他傳召還是該去的,只是赴宴而已,不用擔心的,這次別讓你為難了。”
耶律雲述見李逸笑意融融,但心中卻怎麼也不踏實,低聲道:“我怕皇兄又為難你,要不我跟你一道去。”
李逸搖頭道:“我一個人去還好應付,大不了裝醉,你去了只會讓你也為難了,你就留在家裡好了,我快去快回。”跟著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晚上回來我們在床上好好說話。”
耶律雲述俏臉一紅,低頭嗯了一聲。李逸匆匆更了衣裝,便跟著那近侍出府去,耶律雲述一直送到府門口,卻見李逸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夕陽的街角,心中卻是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起來。
李逸跟著那近侍到了耶律喜隱的行宮,此處原本是耶律璟路過恩州之時臨時排住的行館,也是幾進幾齣的院落,甚是豪華。
跟著近侍來到正堂之上,卻見耶律喜隱安坐在首位,身旁站了一名年青人,他頭上戴了面罩,卻也看不出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