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繼業,侯大勇還沒有這麼大地度量。
侯大勇不願意向梁守恆明說此事,若向梁守恆明說此事,也就變相地暴露了朝中有人向黑雕軍提供情報,侯大勇解釋道:“這兩個多月來,黑雕軍在義州和小牛關打了兩個硬仗,損耗著實不小,梁使君就不要吝惜這幾個錢了。沒有一支好的部隊,在西北這種強者為王的地方,任何建設都沒有意義。”
聽到侯大勇如此說,梁守恆不好再說什麼,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地方官,對於地方建設頗有些心得,這筆錢對於鳳州的發展十分重要,但是,侯大勇說這事時口氣雖然委婉,卻沒有徵求意見的思想,梁守恆在心中暗自嘆道:幸好黑雕軍只有數千人,否則,按照黑雕軍配備的標準,鳳州、成州、階州和秦州四個州的財力全部用完,也填不完這個無底洞。
粱守恆走後不久,郭炯帶著滿身寒氣走進了侯大勇地房間。
侯大勇看著郭炯的一身風塵,手指著那壺老酒,道:“今天來的人真不少,燉好的牛肉湯全部都喝完了,這裡還有幾塊羊肉和一壺老酒,郭郎喝一口解解寒氣。”
郭炯也不客氣,抓起一塊羊肉,就往嘴裡塞,然後倒了一碗老酒,一飲而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笑著道:“節度使急急忙忙地把我召回來,不知有何要事,莫非也要給我作媒。”
“郭郎的事,我一直記在心裡,早就給你安排好了,只是你自己還矇在鼓裡而已。”
“党項女子雖然不錯,可是不對我的口味,我還是喜歡懂得禮儀的中原女子,我那位一天板著臉的父親,若知道我要娶一個胡女,肯定要家法侍候。”
寒暄兩句,侯大勇臉色嚴肅起來,郭炯是侯大勇的心腹,因此他沒有對侯大勇隱瞞:“我得到訊息,這次西北各節度使要大調整,我到靈州任朔方節度使,同心城歸我轄制,馮繼業到鳳州任雄勝軍節度使,渭州升為節鎮,轄渭州和固原兩州,由王景任雄武節度使兼渭州刺史,古春任雄武節度副使兼固原刺史,永興軍節度使王彥超任鳳翔節度使,頒州節度使李暉任永興軍節度使。除了各自的牙兵外,其餘將士按樞密院規矩留在原地。現在聖旨已在路途之中,不久就會送到同心城來。”
郭炯本來正在大嚼一塊肥美的羊肉,聽到此言,就停止了咀嚼,道:“我雖然沒有管地方事務,可我知道節度使為經營四州費了多大的心血,現在鳳州已經有了起色,老百姓的日子比過去好過不少,換個人來未必能把鳳州治理得如此有聲有色。”
郭炯說這話,是發自內心,可是也有些馬屁味道,不過,侯大勇聽了頗為受用,他笑道:“地球離了誰都一樣旋轉,馮繼業把靈州治理得頗為不錯。”
郭炯沒有聽得太明白,問道:“地救是指我們生活的地方?它要旋轉嗎?”
侯大勇這才想到中原現在的觀念還是“天圓地方”,自己無意中帶出來一句現代人常用地俗語,道:“這是北方家鄉常說的一句俗語,我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題歸正傳,我給你一個任務,你立刻回到鳳州去,在鳳、秦、成、階駐守步軍和新刮練的團結兵中,挑選兩千名精悍的軍士,趁聖旨未到達的時候,把這些軍士補充到黑雕軍去。”
郭炯家學淵博,對大周軍制十分了解,他馬上領悟到侯大勇的意思。
中唐以來均田制、府兵制破壞,募兵制的出現、節度使成為專職,為牙兵制度地產生廣闊的前景。牙兵,即親兵或衛兵。親衛軍自古有之,而五代十國的牙兵,則是中唐以後節度使的私兵,是節度使專兵的產物。牙兵是各個地方軍隊中最有戰鬥力的部隊,有地稱都,有的稱軍,如廳子都、落雁都、銀槍效節都、鴉軍、帳前銀槍都、和親騎軍都是五代時期著名的牙兵部隊,按照慣例,牙兵是節度使的親兵,總是跟隨著節度使一起行動。
柴榮的殿前諸班實質上也是他的牙兵發展起來的。柴榮稱帝后,一直在加強巾央禁軍的建設,同時著手削弱節度使的兵權,柴榮所用方法也十分巧妙,他不斷增加節鎮數量,使得節度使的地盤不斷減少,掌握的軍隊相應也就減少,難以形成一枝獨大的局面,但是,牙兵制度由來已久,在邊境中起的作用也很大,在契丹、北漢、党項、西蜀、南唐等強敵環侍的情況下,柴榮不敢過分削弱邊境節度使的兵力,牙兵雖說有無數弊端,卻不敢馬上取消。
黑雕軍其實就是雄勝軍節度使侯大勇的牙兵,侯大勇趁聖旨未到之時,從地方軍、團結軍中補充兵力到黑雕軍,其實是想多帶一些軍士到靈州。這樣,即不違反聖旨,又帶走了鳳州軍隊的精華。
郭炯把含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