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調集人馬,組成北上援軍,準備在澄州與周軍決一死戰,湛州一失,周軍就直下郎州,周保權已經退無可退了。
郭炯不急不燥,他等待戰機的同時,拿出了黑雕軍絕活,派出數支百人左右的小部隊,繞過湛州城,不斷襲擾武平軍的糧道,將湛州與郎州的聯絡切得千瘡百孔。
澄州周圍的百姓就如暴雨前的螞蟻,為了躲避戰火,便朝著洞庭湖方向轉移,洞庭湖水面極寬,有山有水有島,利於隱藏,向來就是躲避戰火的好地方,澄州戰火起後,遷往洞庭湖水域的難民就如潮水般,從未繼絕。
洞庭湖亦是武平水師的大後方。每天都有不少武平水師的戰船遊戈湖中,澄州吃緊的訊息也就透過各種渠道在武平水師中傳播。
岳陽城內,由於與大周水師的第一次交戰取得了完勝,武平水師及守軍皆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之中,城中百姓聽到這個好訊息,也鬆了一口氣,安下心來。
武平水師大帥楊師凌放下手中信件,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張從富出師不利,兵困澄州城,這又給了兄長楊師潘帶兵地機會,兩兄弟一人執掌水師,一人掌握了步騎,只要這次打敗了大周軍,武平必然就會成為楊家的天下。
麾下十幾員戰將都看著主將楊師凌,這幾天,從湛州以及郎州逃過來許多難民,已經漸漸開始動搖水師官軍計程車氣。畢竟武平的核心在郎州。若郎州有失,水軍孤守岳陽,最終只是死路一條。
張景定率軍取得了全勝。事後被楊師凌訓斥為擅自出兵迎敵,以功抵過,不賞不罰,但是此戰的勝利,仍然使他在武平水師中贏得了喝采和尊重,使其自信心大大地高漲起來。
看到眾將無語,張景定便站了出來,道:“周軍步騎甚強,可是不習水戰,水師交戰不僅要看天時地利人和。更需要精於水戰的將領,否則就算士卒如何悍勇,也是一群烏和之眾,末將願意帶兵出征,將周軍消滅在望城水寨。”
楊師凌面無表情地道:“張將軍勇氣可嘉,不過,周軍此仗並沒有出動玄龍大船,我們還看不出其真實實力,依我的判斷。周軍故意示弱,想來是誘敵之計。”
楊師凌這等說法,輕易地將張景定的戰功抹得一乾二淨。
張景定久在官宦之家,對這等明爭暗鬥極為清楚,他心中大怒,臉色變了數變,終於忍住氣,退在了一邊。
“周軍水師沉兵望城水寨,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正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周軍地實力如何,還需要派細作去近處觀望。”楊師凌說到這,瞪了瞪眼睛,嚴歷地道:“不遵將令擅自出兵者,斬無赦。”
張景定打了一個大勝仗,不僅沒有得到主帥的褒獎,卻被楊師凌夾槍帶棒地教訓了數次,他滿肚子是氣地回到了水寨之中。
眾將退走之後,只有參軍陳泌留在帳中。
陳泌是一位極瘦極矮的中年人,他神情頗有些抑鬱,見楊師凌望著自己,就道:“周軍防守極嚴,望城水寨外圍設了三道警戒線,我們的人被擒獲了十多人,無法進入水寨探看實情。”
楊師凌“哼”了一聲:“楊樂和是長江水師老將,我們交手了十多年,勝負各半,豈是如此好易與的,張景定後生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怎知其中歷害。”
陳泌皺了皺眉頭,道:“躲也不是辦法,周軍水師逼近了岳陽城,遲早會有一場惡戰,如今東南風正盛,這對我軍有利,看周軍沉兵不動的樣子,似乎是在等待著東南風弱下來,等到北風起時,他們就不僅佔有地利,也佔有了天時。”
楊師凌嘆息一聲,道:“這時間,我們實在是拖不起,周軍步騎已經圍了澧洲,兵鋒直指郎州,周保權不得已又讓大哥重新領兵,周軍步騎歷害,澧州之戰勝負很是難料。”
陳泌臉色抑鬱之色更重,“周軍步騎敢於契丹爭鋒,武平步騎很難取勝,固守待變,也是一個好辦法,周保權屢次命令我軍與大周水師決戰,正是想水師打敗周軍,將長江控制在手中,斷掉周軍的糧道及後援,這是打敗周軍的唯一辦法。”
“我們與周軍決戰,勝負在五五之間。”楊師凌揹著手來到門外,抬頭看了看天空,道:“東南風還能吹十多天,過了八月,就要弱了。”
陳泌跟在楊師凌的身後,他從二十來歲就跟在楊師凌的身邊,深得其信任,他亦抬頭望了望天空,道:“從今天開始,東南風一天強過一天,十天後,就盛極而衰。”
楊師凌咬了咬牙,神情慢慢堅毅起來,道:“我們必須與周軍決一死戰。”
望城水寨,楊樂和大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