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揹著那男屍,走到河邊,“噗通”一聲縱身跳了下去。
黑燈瞎火之中,我勉強看見一人一屍死死的纏在一起,在河水裡打了個楞子,就沉了下去。
我們站在河邊,待了許久,終於再沒見蔣書豪或者那男屍浮上來。
“哥啊,我裡哥啊……嗚嗚……”蔣書傑還在喊。
“別嚎了!”蔣赫地聽得不耐煩,罵道:“娘了個腿!看見屍咬你哥,你說你腿肚子抽筋兒!看見屍撲你哥,你撒丫就跑,躥的比兔子都快!就你這種人,放在打鬼子的時候,第一個當漢奸狗腿子,現在還天天叨叨叨的搞革命工作,你知道啥叫革命工作嗎?孃的,還有臉哭!哭啥哭?老子踹死你!”
“我這不是嚇得慌才哭的嗎?叔你不哄我咋還踹我啊?”蔣書傑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
“……”蔣赫地無語,又踹了一腳:“蔣家咋有你這樣式兒的孬種?!”
回過頭來看看老爹,蔣赫地問:“老陳,這胎兒怎麼生?”
“這是個鬼胎,被那男屍過了鬼氣,能生下來,但是不好養。”老爹憂心忡忡的說:“養不好,就又成個禍害。”
“那咋辦?”蔣赫地瞪著眼:“要不,甭管了算球!反正也是個鬼胎!”
“廢話!我是那樣的人嗎?”老爹瞥了蔣赫地一眼,又喊:“蔣書傑,你過來,把你嫂子給抱回去!”
“啊?抱她?”蔣書傑不哭了:“她,她沒穿衣服啊,男女授受不親啊……”
“這是你嫂子!你腦子裡想啥呢?你還是不是人?!”蔣赫地又想打他了。
“那她會不會咬我?”
老爹生氣了:“你要是不抬回去,等這孩子胎死腹中了,他們孃兒倆都會咬你!”
蔣書傑臉一白,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這邊跑:“我抱,我抱,可千萬別叫她咬我,陳兄弟,她要是咬我,你還戳她,拔頭髮扎他啊。”
“廢話咋恁多?!”老爹說:“老蔣,你把他娘揹回去。”
“晦氣。”蔣赫地說:“沒吃成她做的飯菜,還得把她揹回去。”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怨氣消散了還是怎麼回事,月亮竟然露出了半邊,夜色也稍微明亮了些。
老爹看看蔣書傑,問:“今天夜裡的事兒,回去知道不知道咋說?”
“知道,知道,我也是副隊長裡。”蔣書傑一把抱起何氏,說:“我嫂子死了,我哥受不了這打擊,就也跳河了,我得跟上面申請申請,扶個正,讓我接替隊長一職,繼續搞革命工作,抓生產建設,不能叫我哥白死……”
蔣書傑話音未落,何氏的腦袋突然一偏,拐入蔣書傑懷中,那張臉,正好對著蔣書傑的臉,何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蔣書傑怪叫一聲,手一哆嗦,就要拋屍,幸好我在旁邊看著,見勢不妙,立即扶了一把,這才沒有讓蔣書傑把何氏丟到地上。
“廢物啊你!”蔣赫地忍不住踹了蔣書傑一腳:“想死呢不是?”
“不是,我嫂子她她突然睜開眼了!”蔣書傑驚慌失措的說。
“注意你的嘴,別亂說話。”老爹陰��}的說:“你嫂子還沒死透,你哥也剛沉水不久,你再這樣沒心沒肺的胡說,他們會叫你跟上一起走!”
蔣書傑面如死灰的打了個寒噤,當即閉了嘴,再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到了蔣書豪的家裡,蔣書傑把何氏往**上一放,畏畏縮縮的就要開溜,我一把抓住他,提溜了回來,說:“你急什麼?我們都還沒走,你就想先開溜?”
“小鱉孫,老子還揹著你娘呢!”蔣赫地也給了他一暴慄,打的蔣書傑捂著頭淚流滿面:“不是想開溜,是撒泡尿,撒泡尿!”
“還編瞎話!?”蔣赫地又打。
“別打了,別打了,叔,親叔!”蔣書傑腦袋上腫了倆包,跟長出來的犄角一樣,捂都捂不住,嘴裡亂喊:“我錯了,錯了!”
蔣赫地這才住手,說:“聽神斷先生吩咐!再亂跑亂說,信不信老子真他孃的揍死你?!”
“信,我信!”蔣書傑忙不迭的應聲:“神斷先生,請你吩咐!”
老爹說:“等你娘醒了以後,告訴你娘,叫她看好了你嫂子。切記,我下面要說的話非常重要,關乎你們全家人的性命!”
“您說!”蔣書傑立即豎起了耳朵。
老爹說:“你嫂子所在的臥室,在白天,窗簾要拉上,屋門要閉好,被子要蓋好,三日之內,不能見光,不能見火,不能見血,尤其是不能讓公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