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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白蘇走入帳中,裡面的擺設很簡單,但是也很舒適,地上不同於大帳裡裸露的黃土,這個帳中鋪上了厚厚的氈子,踩在上面軟綿的,角落和几旁生著火盆。

白蘇脫了鞋,和衣躺上塌,不一會眼皮就沉重起來。

她奔波了兩日,下馬之後又聽見顧連州的訊息,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此刻乍然安逸起來,便再也抵不住勞累和睏乏,彷彿暈過去一般。

其間李婞來過一次,見白蘇睡了,便將簾子放下,悄悄離開。

入夜之時,一匹快馬急急奔來,來人正是陸離派去向趙膺所要顧連州手書的陳副將,他一下馬,便甩下馬韁,腳不沾地的趕去主帳。

之後,便召集眾將佈置攻城之策。

“將軍不可這是趙膺的詭計,您若是隻身犯險,我軍軍心不穩,必然一擊即潰。”荀句極力阻止道。

“那你可有對策?”陸離剛毅的容顏在明滅不定的燈火下,顯得沉冷可怖,一雙幽深的眼眸中挑動著不可捉摸的光芒,彷彿狼嗜血的本能。

荀句縱然是有經緯之才,面對這樣的局面,也需要部署籌劃一番,“這須時謀劃。”

“多久。”陸離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給人長年征戰沙場積累下來的殺氣,陡然充斥整個帳內。

那些將軍副將猶是大氣不敢喘,荀句一個文士就更不用提了,但他好歹是跟在顧連州身邊許久的食客,總沾染了一些“太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即使心中已經發顫,至少還能維持面上平靜,“兩日。”

“兩日。”陸離平靜的重複,但是下一刻,陡然冷聲斥道,“本將軍有的是時間跟趙膺耗著但是顧德均有嗎?他們縱然不會殺他,但是以趙膺的卑鄙陰險,卻是能做出辱他之事到時候看沒臉的是大雍還是我陸離”

滿帳噤若寒蟬,喘息也全都用內力逼緩。

若是戰場廝殺,他們就請戰,大不了一死而已,可如今的局勢是,趙膺手中握著顧少師的性命。他雖然沒有威脅雍軍不許攻城,但這是明擺著的,仗是打不得,他們一個個又沒有滿腹計謀,那裡能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陸離發火歸發火,卻也知道荀句說的是事實,並不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兩日為限,越早越好,若是屆時你還想不出辦法,便按照我說的來,散吧”

趙膺這次的計策,更像是衝著陸離來的,如果真的沒什麼好法子,他只好單刀赴會了,便是死,也要拉他一個墊背的,而那人,非趙膺莫屬。

挑開面前几上的包袱,裡面赫然是一件蒼青色的大袍,上面的血跡觸目驚心,幾乎讓人懷疑受傷之人是流乾了血,才能把這衣物染成如此模樣。

即使,顧連州還沒有被趙膺抓到,估計也命在旦夕,他被困在城中出不來,而趙膺肯定會戒嚴所有藥鋪,他得不到藥,早晚會血流乾涸而死。

陸離凝視了片刻,他與顧連州雖然關係不錯,卻還沒到能確定分辨出他衣物的程度。

陸離心知還是有必要找人確定一下,這是否確實是顧連州的衣服。

當下,他捲起包袱往白蘇的營帳走去。這對她雖然殘忍了些,卻也是為了得到更切實的資訊,她與別的婦人不同,應當能夠頂得住。

“參見將軍”守在門口計程車卒見到陸離,立刻叉手行禮。

陸離嗯了一聲,撩開帳簾,入眼便見一幅美人春眠的畫面,白蘇頭上的白綸微松,烏髮鬆散,瑩白的面上五官玲瓏可人,因著屋內燃著火盆,她兩腮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這是白蘇醒著時,斷然不會出現的姿態。

陸離一隻腳已經跨了進來,看見她這形容,心中下意識的想退出去,但不知怎的,那一隻腳便如粘在地上一般,怎麼也收不回來。

不僅如此,他還莫名其妙的一步步走上前去,直到距她只有兩尺遠。

“雲。。。。。。”陸離怔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喚過她名字,一時之間也不知怎樣稱呼妥當,只好道,“喂醒醒。”

白蘇睡的很沉,根本沒有反應,陸離連喚了幾聲,最終只好作罷,將包袱放在几上,自己則坐在幾前等她睡醒。

陸離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後,抬眼打量白蘇。

她的眉,是不同與時下**那樣彎彎細細,而是有些平,並不是很黑,所以看起來如煙似霧,真如黛輕描,蝶翅般的眼睫在眼下投出長長的陰影。小鼻微微上翹,唇如杏花粉瓣,顏若朝華,晶瑩的面板在微弱的光線中泛出淡淡的光暈。

陸離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