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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老者身上做了最長時間的停留,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我覺得他的相貌瞧上去有幾分熟悉,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不過,雖然多看了幾眼,可我仍舊是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最右首的男人是那五人中歲數最大的,滿頭華髮,卻鶴髮童顏,面上幾乎不見一絲皺紋,只臉頰上的幾塊輕微的老年斑讓我猜測他的年紀該在七十歲上下。雖然年長,可從精神上來看,並不見這鶴髮老者有任何的疲態,更無老態龍鍾的模樣,鷹隼似的目光,陰沉而冷漠,叫人一見便心生敬畏。

我雖然對相術不通,但是畢竟跟著老爹有段時間了,耳濡目染,皮毛的本事還是有的,所以也能稍稍相人——這五人,從形容和氣勢上來說,各個都不是易與之輩。尤其是那“卷劉海兒”,雖不露聲色,可威嚴肅殺之氣早已經遍佈全身,叫人一看便知他是個危險人物,可他的背上卻揹著個小女孩兒,這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而且,從身處的位置和角度來看,那四名年長的人,都或多或少落後那“卷劉海兒”一些,顯然這群人是以那“卷劉海兒”地位最為尊貴。

可一個年紀不過四十的人,是憑什麼本事居中呢?他又有什麼樣的驚人技業呢?

“琪翁。”一竹道長看了兩眼,便忍不住問我叔父,道:“何以見得這幾人是五大隊的?”

叔父低聲說道:“你瞅見那個老白臉了嗎?”

“老白臉?”一竹道長愣了一下,叔父已經說道:“就是左首的第三個人!”

正是那個讓我感覺有幾分熟悉的斯瘦削老者。

一竹道長問:“他怎麼了?”

叔父奇怪的看了一竹道長一眼,道:“你跟寧波袁家熟不熟?”

一竹道長搖頭:“幾無交集。”

“咦?”叔父詫異道:“怪了啊,你們都是江南玄門同道,而且離得也不算太遠,你居然跟他們沒來往?”

一竹道長說:“我師尊曾說過,袁家昔年的家主袁洪荒心胸狹隘,為人太不磊落,他的兒子袁重渡又像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告誡我與他們少來往,所以,我聽從師尊教誨,與他們袁家幾無交集。”

“不賴,你師父算是個明眼人。”叔父低聲讚了聲,然後道:“這個老白臉啊,就是袁重渡的堂弟——袁重山,袁家的二號人物!”

“袁重渡的堂弟?”我也吃了一驚,不由得又看了那斯老者幾眼,怪不得感覺有幾分熟悉呢,樣子確實與袁重渡有些相似,尤其是氣質上,都給人一種質彬彬的好感。

叔父說:“這個袁重山為人倒不壞,相術、相功雙修,而且全都過得去,我認得他,他也認得我,因此我知道他的底細,他在五大隊掛著號,是五大隊相術分隊首領人物。所以一瞅見他,我就知道肯定是五大隊的人到了!”

一竹道長驚道:“柳莊袁家是江湖上僅次於麻衣陳家的相脈大族!他們的人居然出仕廟堂,為公家效力?”

“積極出仕,本來就是人之常情,你以為人都得學你老道,無為而治,清靜自然?”叔父白了一竹道長一眼,道:“你應該學學人家——要不是袁重山身在廟堂,袁家現在的處境估計比你們茅山好不到哪兒去……”

正說話間,殿門已經被開啟了——第一撥的那三人已經悄然入殿,他們當然自以為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頭頂上有我們,身後又有五大隊。

在殿內轉了一圈,發現並無異狀之後,三人的精神都放鬆了下來,言語聲也大了些。

“老三,你確定黃姑是被帶到茅山了?”為首的“黃布衫”男子關上了殿門,一屁股坐在門口,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我和叔父以及一竹道長先是一怔,繼而全都豎起了耳朵——沒想到這第一撥不速之客居然是衝著黃姑來的!

這樣一來,滴血木偶的事情便可能有著落了。

叔父已經大為興奮起來,正苦找不到這些在暗地裡搞歪門邪道的幕後黑手,現在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聽那“老三”回答道:“二哥,你放心,我百分之百的確定!因為我是親眼看見黃姑被呂主任那一撥人給帶上山來的。”

“黃布衫”道:“剛才咱們躲在暗處,瞧見呂主任那一夥人下山,裡面的人沒有黃姑?”

“老三”猶疑道:“好像是沒有……”

“不是好像,就是沒有。”三人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男人突然開了口:“我看的清清楚楚,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