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白了秦思一眼,用腳脫掉鞋子:“別想了,過來,睡覺。”
“你……你洗腳。”秦思本來想說,“你回去看書'網靈異”,可是話到嘴邊,她卻突然改口了。
這是鬼使神差,還是情不自禁,她不知道,她很凌亂,尤其是看到一個陌生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其實,他好像也不屬於陌生男人,和他之間,好像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洗腳,好吧!”林虎屁顛屁顛的,像如獲至寶似的衝下床,路過秦思身邊時,還無恥地笑著囑咐了一聲“乖乖去躺著”,然後一溜煙就衝進了旁邊的獨立衛生間。
秦思很無奈,她無奈地緊咬著紅唇,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鑽進衛生間的林虎,然後無奈地蓮步輕移。
她彷彿是認命了這種關係,不,是預設了這種關係。她覺得心裡沒有愛,尤其是對強行佔有她的王八蛋,沒有愛,只有恨。
但是現在的局勢,這種關係撇得開嗎?秦家想要東山再起,只能依靠兩家,第一是陳家,第二是納蘭家。
現在納蘭家即將覆滅,這對於秦家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但這個難得的機會里,也充滿著變數。
這個變數來源於財大氣粗的陳家,來源於陳家那個人精中的人精,陳燻彤。
現在唯一能和陳家搭上關係的人,就是王八蛋。這種犬牙交錯的關係,她不想理,也沒必要去理,因為她已經置身其中。
安靜地平躺在床上,秦思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想了很多。
以前,她滿腦子都是秦家東山再起,可是在這一刻,她突然考慮起自己。
就這麼跟著他嗎?他說過,他有好多好多女人,就這麼預設了嗎?秦思這一輩子,就這麼陷進去了嗎?
就在這時,林虎從衛生間裡鑽了出來,他只洗腳,並沒洗澡。他依舊穿著夜行衣,依舊帶著無恥的賤笑。
他看著平躺在床上的秦思,看著她像個睡美人似的一動不動,林虎有些小激動,但也有些小無奈。
他和很多他不愛的女人上過床,但上過床不等於要幹別的事情。就像和柳絮、陳燻彤、蘇小雅、田雨,都有過,但都有過,並不能證明什麼。
現在,他覺得也一樣,對待秦思唯一的不同,是因為她才是他實打實的女人,不管願不願意,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上了床,掀開被子,林虎毫不猶豫地和秦思躺在一起,就在他無意中觸碰到秦思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秦思的身子在顫抖。
他沒說話,甚至沒有多看秦思一眼,他翻過身,就這麼背對著秦思睡了過去。
秦思緊繃著身子,她以為那種在山洞裡的噩夢又來了。可是在她等了足夠久以後,她卻發現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
於是,她試著眨著大眼睛,試著扭過頭,當她發現林虎已經背對著她睡過去以後,她突然一下子怔住了。
他沒有做想象中的那種事,他也沒有再一次欺負自己。他現在像個安靜的刺蝟,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他是個王八蛋嗎?他是,但現在他又不像個王八蛋,他現在和自己的距離相隔那麼遠,就好像用實際行動在詮釋著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授受不親,多可笑的名詞,就連秦思都覺得這很荒唐。
如果這個王八蛋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那麼在山洞裡,他就不會提出那麼無恥的要求,更不會毀了自己。
輕嘆了一口氣,秦思用手墊著小腦袋,眼晶晶地注視著漂亮的天花板。
她安靜,她不說話,她就這麼注視著,她彷彿已經忘掉了睡在身邊的男人。
安靜的房間裡,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讓這種本來邪惡的場景變得鴉雀無聲。
林虎背對著秦思,他裝作閉上眼睛,實際上他的心一直沒閉上。
其實說秦思凌亂,倒不如說林虎更加凌亂。
一方面是男人的責任,一方面到目前為止,對秦思還不存在所謂的愛。
在這種矛盾中相處,煎熬的是兩個人,但兩個人卻同時心照不宣。
“明天不用去修煉場。”秦思在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說話。
這話沒引起林虎的共鳴,因為他無恥地裝作睡著了。
秦思扭過頭,瞥了一眼背對著她的林虎,有些無奈地說道:“或許明天納蘭欣就會找你。”
沒反應,依舊沒得到林虎的反應,然後秦思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覺得自己像個暗示什麼的蕩…婦。
於是,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