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天仙、祖仙、仙王,如果有本門的神仙恰好從距離黃昏界不遠的地方經過,就會丟下一些寶貝,賜給下面的修真人。
這種祭祀只在一定的範圍內有效,如果距離太遠就沒有效果了。
因此之故,一場祭祀下來,到底能得到多少好處,這是很不靠譜的事。
如果運氣好,有赤帝宮的大神聽到了,可能會賜下好東西。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連一個神仙都沒有聯絡到,那樣的話,還可能得到黃昏界自身天道的憐憫,從而降下甘霖,安慰參加祭祀的人。所以一般來講,只要參加祭祀,就會獲得某種好處。
桑子明不是烈焰門的弟子,所以他跟蓮香商量:“你自己上山吧,我在山下等你便是。”
蓮香卻道:“相公,你稍等片刻,我去找一塊身份令牌。”
桑子明伸手拉住了她:“莫要強求,不要傷人。不值得。”
到處都是烈焰門弟子,只要打暈一個,搶回令牌就行了。
當然,光打暈還不行,還要將那人藏起來。
蓮香微笑道:“我是烈焰門步虛真君,去弄一塊低階弟子的令牌,又有什麼難處?”
她來到半山腰,找到宗門事務堂,藉口自己的弟子丟失了令牌,想讓對方給補辦一個。
然而負責接待的金丹真人卻說:“師叔祖,按照本門規矩,丟失令牌要接受處罰,關入地牢一個甲子!”
蓮香眉毛一豎,道:“我已經懲罰過他了,令他戴罪立功,與妖族廝殺了一個甲子。”
聽她這麼說,那位金丹真人不敢跟她爭辯,只能給她補辦了身份令牌。
令牌上寫著“烈焰門金丹真人桑杲。”
又過了兩天,便是八月初八。
桑子明戴上面具,化成一個金丹期的小廝,跟在蓮香身後,來到火湖邊。
火湖很大,但因為年代久遠,漸漸趨於沉寂。
火祭的主要目的,是想讓火湖獲得新生的力量。
火湖的東邊,搭建了一個高臺,高臺正中,是一個圓形的祭壇。
圍著高臺,站了很多人。功力高的站在近處,功力低的站在遠處。整個烈焰門,十幾萬弟子都來了!
桑子明緊跟著蓮香,站在距離高臺二十多丈的地方。
往前看,前面還有十八位合道老祖,每人帶了一位最得意的弟子。
蓮香的目光盯著鍾北山。
幾百年不見,鍾北山已經進階合道九重了,他的身後跟著一位元嬰修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兒子。
除了鍾北山之外,還剩下十幾位合道老祖,可惜蓮香都不認識。
她的身側不遠處,站著長老金雍。
金雍進階步虛,時隔多年,還認得蓮香,沒想到她進階這麼快。
此時的氣氛莊嚴肅穆,不允許下面的人大聲喧譁,但是小聲議論還是可以的。
蓮香對著金雍躬身,面帶微笑道:“見過師兄。”
金雍只能苦笑著回話:“小師妹安好。”
當年,他是師叔祖,如今卻變成了師兄!擱誰身上也不好受。
他看了站在蓮香身後的桑子明一眼,笑道:“小師妹,你這徒弟,骨骼清奇,目光炯炯,看著很不錯!你從哪裡尋到的?”
蓮香抿嘴一笑,道:“師兄,這是我千挑萬選,找到的小相公!你看咋樣啊?”
金雍瞠目結舌:“你……你……我們仙門修士,是要講師徒輩份的……”
蓮香笑道:“我可以暫停修煉,等他進階步虛,再跟他成親,不就變成平輩了嗎?”
金雍使勁搖頭,說道:“那不行!按照本門規矩,直系師徒,不準成親!”
蓮香眼珠一轉,說道:“我先將他攆出師門,再讓他拜您為師。這麼過渡一下,是不是就可以了?”
金雍轉過頭去,不願理她了,心道:“這姑娘太野了!不懂得尊師重道,回頭我得跟掌門說一聲!”
桑子明默然不語,靜靜的聽蓮香說笑。他是混進來的,不想被人看出來。
過了一會兒,祭祀就要開始了。
從外圍走進來幾個人,地仙羅陽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地仙霍華生,然後是掌門顧巖,最後一位,竟然是張炎!
四個人排成一行,陸續走上高臺,站在祭壇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蓮香感覺很詫異,不知道張炎為什麼能上去。
臺下也有人低聲議論:“走在最後的那位步虛修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