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輸不起了!”她把雲帆放下自己走到路中間挽起袖子伸到空中,用手臂上的面板仔細感受風向。多虧是夜裡,有人看見一定以為天上要掉錢下來了。
風兒遲遲不來,蘇放表現出從來沒有過的耐心,終於又有一陣微風吹過,她高興的叫了聲:“這邊!雲帆,別和我算計了。老實和我走吧!”
這高興只有一下,她跑回去摸索時地上空無一物,趙雲帆已經趁她專心感受風向爬開了一些。蘇放真急了,她大叫:“雲帆?你在哪裡?雲帆!快出來!雲帆!雲——帆!”雲帆離她並不遠,但她越摸索越遠了。他在一旁看著瞎子這樣急急的呼叫、看著她臉上那樣無助的表情,看著她手忙腳亂的爬著在地上摸索……他心裡難過的要炸開了。
蘇放終於放聲大哭:“雲帆!你出來啊……我求求你,以前我打死過一個人,他死時說只想看他兒子一眼,就看一眼……我也求求你,你讓我看一眼,讓我能看你一眼!雲——帆!讓我看——上一眼吧——!”
趙雲帆要緊緊咬著自己的手才能不哭出聲來,她看起來那樣絕望。
蘇放突然停住哭聲,她直起身子道:“雲帆,你一點聲音也沒有那一定是死了!”,她掏出一把匕首:“不如我們一起走吧……”然後她用力刺向自己的小腹,趙雲帆忍不住‘啊’了一聲。聲音還沒結束他已經又回到蘇放手臂裡了,蘇放眼睛又深了一些,而且開始發光,她含著淚笑:“你還躲嗎?”
趙雲帆對著她的臉,也是滿眼淚:“不躲了!我們去!”那樣龐大的暖流充斥他們整個身心,這兩個人重來就是這樣,不需要說一句話就能聽懂彼此的呼吸。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這樣兩個頑強的生命。在這種暖流的保護下,又有什麼能傷害到他們呢?
兩個人緊緊相擁,然後蘇放就向著正確的方向大踏步奔跑。她眼前還是黑的,可在黑暗中多少有了一點光的感覺。她便奔著這光明而去。眼看薛家已經在望,趙雲帆經過大半夜的顛簸血脈流通,背上有了知覺。越來越痛,後來只覺得有無數小刀子在背上戳來戳去。他咬著牙冷汗大滴滴在蘇放手上。
蘇放十分著急,大步走到正門門前。她一手扶住趙雲帆,另一隻手用力砸門。片刻兩個個家人走出來開門,一個道:“深更半夜你幹什麼?我家老爺最近有事情,不給人治病了。”蘇放道:“我是蘇放,你們老爺要找的就是我,快去通報!”
那家人吃一驚,上下打量她。此刻蘇放穿的是粗劣的女裝,他已經認不出這就是把他家裡鬧的底朝天的人了,他白了一眼:“神經病!”重重的去關門。
蘇放大急,一隻腳插進門縫阻住關門,另一隻腳提起猛踹過去。她踢的歪了,踢中門框,那門框經不住她這樣大力‘轟’的整扇門倒下去。蘇放就這樣踩著門板出現在夜色裡,象個威風凜凜的戰神!她一把抓住開門的家人,道:“你給我大聲喊,蘇放來了!”
那家人面如土色,哆嗦著道:“小人不敢,姑娘你要幹什麼請自便,我、我不會告訴人的。”蘇放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眼看趙雲帆氣息漸弱還那有空和他羅嗦,自己叫起來:“薛成賈,蘇放來了!”她的聲音中氣十足,遠遠的傳出去:“蘇放來了……來了……”叫了幾聲以後內宅開始騷動,她把雲帆送到另一個嚇的說不出話的家人手中:“你扶著!”然後拿出玉蕭放到趙雲帆懷裡:“記得一定要讓我看到你!”。雲帆伸手拉住她,猶豫一下才道:“內園最南邊的小紅樓是薛成賈獨生女兒住的地方,他對這個女兒愛若性命…………”蘇放眉毛一揚:“那就好辦了,你怎麼不早說啊。這下我多了很多把握!”她眼睛開始能朦朧感受到光了,可還是看不見雲帆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憂鬱。
片刻薛成賈就帶人趕到了,許多好手還埋伏在莊子外面堵截蘇放,所以他身邊家人居多。他一時不敢靠近,遠遠吩咐眾人:“小心行事!快叫外面的人都回來……尤其是錢先生。蘇放你……你想幹什麼……”
他推藍大力上前,藍大力哆哆嗦嗦道:“你現在進攻是……勝之不武……”趙雲帆感到好笑,同時也不由為蘇放驕傲,輕輕道:“看清楚點,蘇放不在這,過來吧!”薛成賈這才看到一直扶著趙雲帆動也不動的是自己的家人,而他不動也主要是嚇的不能動了。他大怒:“你扶著這個人幹什麼?蘇放在哪裡。”
那家人諾諾道:“她走了、說留下趙公子給老爺看看病……治好了讓你給她送……送回去。”薛成賈大吼:“看病!我宰了他。蘇放往哪跑了,快讓人追。追上她立刻打死。”家人結結巴巴道:“等等,老爺我……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