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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船之兆,樓上纏鬥的兩方勢力也已察覺,可皆未設法逃生,反而再起干戈,我探出身去,便見即莫尋和悅竹出手纏住敵手,其餘士兵也未後撤,似有同歸於盡之勢。我抿緊了唇,眼看船身愈漸傾斜,武功稍遜的悅竹面對三個高手圍攻漸然不支,受了傷的即莫尋也是處處受制,乃至腹背受敵,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刀,攻向他的後心,顧不得其它,我現身冷喝:“喂,趁人之危的混球!”

干戈嘎止,兩方人不約而同朝我的方向看來。隔著縹緲薄霧,一雙懾人心魄的銳眸凌厲掃來,我冷嗤,無謂釁笑:“本宮的船豈是你們這些無恥小人放肆的地方!別盡欺負本宮的臣子和宮女,有本事衝本宮一個人來!”

趁眾人未及回神,我朝臨近的船尾疾奔而去。

前世看《泰坦尼克號》的時候,絕未想過自己有天也會身臨其境。雖然船身漸斜,朝江面傾去。可情勢所迫,我只有硬著頭皮,頂著撲面而來的陣陣熱浪,撐著船舷向船尾攀爬。不時有冒著火星的碎木滾落,左避右閃,躲得辛苦,加上地面溼滑,深切體味當年Jack和Rose得以攀上船尾,實在不易。不過這等啼笑皆非的情形,對緊追而來的兩個男子也是艱難,即使船尾搖搖欲墜,轟塌下來定會同歸於盡,那個黑衣頭目仍是痴纏不休,偶爾回頭,便見他與即莫尋在失衡打滑的地面拳腳相加,乃至不顧武林人士該有的風範,互扯後腿。只得扯嘴乾笑,暗惱此人不到黃河心不死,若是受人指使,這般捨命陪君子,更是不值。

嘆了口氣,我望向前方漸烈的火勢。既然援軍將至,不如跳水保命,側首探向江面目測高度,頗是猶豫肚裡的孩子能不能經得住衝擊,可夾雜火星的碎木不斷滾落,怕是船尾將斷,容不得遲疑,儘可能不壓著小腹爬出船舷,正要奮力一跳,卻是猝不及防,一片碎木直中左手背,燙手一鬆,整個身體失卻平衡,直直朝江面墜去……

“只會逞狠耍嘴皮子的沒用女人。”

耳畔風聲嘎止,看向將我截在半道的男人,哀嚎在心。此君不但死纏爛打,而且自以為是,認定皇宮裡的女人都是旱鴨子,掉進這深不見底的璃江,一準葬身魚腹。殊不知他多此一舉,我寧可姿態不雅地掉進江去,也不願落入這個毀我樓船的恐怖分子之手。翻了翻眼,仍是慶幸這黑衣頭目對羲和帝儲頗是不屑,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否則望清懷裡姿色平庸的女子,定會冷嘲熱諷德藼殿下的替身一個不如一個。

“放開她!”

剛在浮木立穩,身後傳來冷怒喝聲。他淡聲一嗤,腳一運勁,連著浮木騰躍背身,水花四濺,我忙是抬袖遮擋,便聽這恐怖分子的頭頭冷言譏誚:“先帝身邊的紅人,果是名不虛傳,乃是茈家最忠心的看門犬。”

若是以為這等程度的激將,可令即莫尋動怒,實是小看寄人籬下十餘年的冷泉皇太子。我轉眼,視野所及之處,一方圓木之上,火色身影卓立繚繞薄霧,神色冷淡:“兩位殿下已然移駕別處,你所劫之人不過在下新納的侍妾。”

面不改色的胡謅,確不愧是千面皇太子。我扯了扯嘴,只感環在周身的猿臂一窒,似是不信即莫尋的話,男子目光隱諷。我嘆了口氣,放下風帽,瞧見賊寇頭子漸瞠大眸,眯眼一笑,不無幸災樂禍,抬手打照面:“こんばんは!”(日文:晚上好)

清湯掛麵的平凡女子,自與傳聞中傾國傾城的德藼親王有天壤之別,更別提不明其意的天外來語,他怔愕望我,機不可失,我抬手肘重擊向他的胸口。猝不及防,他立時鬆手,雖是累我墜向前方水面,可無須憂念,圓木上的男子飛身上前,亟亟來救。可惜與我觸手可及之時,遭偷襲的男子冷不防從後拽住我的衣領,將我向上一拋,頓時天旋地轉,只聽得底下幾聲勁厲拳風,下刻我的手腳為他們二人所制,各自用力一扯,幾若撕裂,我痛撥出聲,制我雙腿之人立即撒手,另一人則窺隙箍上我身,卻觸斗篷底下隆起的小腹,微微一窒,可未鬆手,待我回神,兩人已在原先的浮木各自站定。

“曾有聽聞德藼親王對朱雀守情深一片,先帝賜婚的盈芳郡主冷豔無雙。未想即大人竟是鍾情這等蒲柳之姿的女子,實在令人意外。”

似是故意激怒對面神色漸冷的男子,一掌覆在我小腹,作勢對肚中孩兒不利:“不過捨得讓有了身孕的愛妾給德藼殿下做替死鬼,即大人果是更傾慕絕代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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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君不知絕代紅顏正巧掩在面具之下。我冷冷一笑,聽到遠方擂鼓聲漸近,趕在已然化作冰山的即大將軍開口前,嚴肅更正:“尊駕莫要聽他胡